“你别难过。”
“我已经在这个世界了。”
……
只有彼此的生活就像纷纷扬扬的雪天,是那么得安静而缓慢。
蔺怀生问过一次:“竹,我们不再继续走了吗?”
从蔺怀生醒来、被自己那双巨大又恐怖的骨翅吓了一跳之前他们就已经在赶路。后来蔺怀生学会了收翅膀,他们仍然没有停下,直到来到这个小镇。
可这个小镇没有什么特别,不繁华也不漂亮,它只是雪天里在工业蒸汽的笼罩下再普通不过的小镇了,实在不像他们生命旅程的终点。
竹叶青告诉他:“不走了。”
“雪下完之前,我们就在这里。”
于是,蔺怀生尝试开始把这间小房子当成他们两个人的家。雪停也成为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约定,好像雪停了以后,他们才能开始畅想下一段未来。
大雪天里,除了必要的采买,他们不再出门,所有的时间都完全腻在一起。那么很多事情自然而然地发生。
看起来温柔而克制的男人,对于某方面的热衷时常让蔺怀生觉得他是不是有瘾。这可比自己的肌肤饥渴症听起来更难以启齿,蔺怀生心想,但身体的涌热和对方的体温一同包裹着他,于是他改了说辞,性瘾和皮肤饥渴听起来天造地设,更适合狼狈为奸。
蔺怀生趴在床背上,他看到了结着冰霜的窗子,也看到了模糊的街景。但片刻后,他就无暇去分辨到底有几个路灯,它们从几个晃成了十几个,而罪魁祸首就在蔺怀生的身后。
竹叶青的手掌,从蔺怀生的肩头,一直抚摸到他抓在床背沿的手指。蔺怀生最近才知道,男人的这个名字除了是一种酒,更是一种毒蛇。
“……你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