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斯科抿了抿唇。
他当下没有拒绝面前这个血族,更多是他明白不宜在对方的地盘激怒对方。但他心里对此有些抵触,他回忆起那个更为危险的血族,难免会联想到自己和对方相似而罕见的共同点,黑发金眼。
也安抚了皮斯科后,蔺怀生就把剩下的烂摊子丢给管家尤里全权善后处理。
如果对方一个晚上处理不好,这座宅邸里多的是想当一等管家的血仆。蔺怀生在这个副本里把冷血和自私任性演绎到了极致。
屋外,管家尤里战战兢兢地加班,屋内蔺怀生倒头就睡。归因于血族蔺怀生的怪癖,他有许多不肯改的坚持,要昼起夜休是一点,要睡床是另一点,导致蔺怀生的作息和睡眠质量都很不稳定,真正能算作睡着的时间很少,也因此睡得特别沉。以至于他的卧室再一次出现别人时,蔺怀生毫不知情。
没有点灯的漆黑卧室,高大的身影伫立在床边。
从这个人的站姿来看,久经上位的气势显露无遗,来人正是阿琉斯。
如果此刻蔺怀生醒着,发现自己正和父亲大人难得独处,漂亮的小血族浑身的刺恐怕会立刻拔得一干二净,用黏腻而水汪汪的眼眸一再地向父亲大人乞求延长这段独处的甜蜜。
这样的目光,阿琉斯曾今在蔺怀生身上得到太多太多。
而他今天没有得到,或许才成为他不甘心而折返回来的原因。
睡着后的小豹猫把自己完全缩进被子里,只露一点黑色的发顶,让人看不到他的脸。即便血族没有呼吸,也不免为他这副睡姿揪着一颗心。仿佛从这个睡姿,就可以看出他是个令人不省心的家伙。
阿琉斯果然拧起眉。而被子立刻消失得不见踪影,绒被下蔺怀生的全副模样完全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