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手一次又一次地贴上皮斯科的胸膛。据说血族都没有体温,所以格外喜欢在吸血的时候和人亲昵,现在皮斯科身上的这只手也是。也许更漂亮,像那些漂洋过海来自东方的昂贵瓷器,并且还要衬更珍贵,就说它是撬开哪个君王的陵墓夺来的,带有刚刚出土的些许泥腥,以此粉饰了每个在棺材里睡够了的腐败。

皮斯科觉得自己有些昏了头,怀疑是血族给自己下蛊,就垂下眼,避开蔺怀生灼热的视线。

他的态度也很矜持:“谢谢。”

“唔——”

皮斯科忽然锁骨前一痛,他才知道自己分神到完全疏忽危险逼近,在他面前的美人,不能先看美丽,要先评估危险。

蔺怀生的四颗獠牙已经刺穿了皮斯科的皮肤,血族的贪婪让他头一次就挑了动脉的位置。鲜血源源不断地涌进蔺怀生的喉咙,这是正常的他本人完全不可能进行的变态进食,但在血族设定的框架下,这种进食的方式很快就被自然而然地接受。

皮斯科的血液很符合蔺怀生的口味,就如同皮斯科这个名字,高浓度的蒸馏,让葡萄的味道带上一股烈性,从喉咙一路烧到食道。

品尝不够,蔺怀生还吸吮。皮斯科清晰而浑噩地感受到自己被进食的过程,清晰是因为他不仅听到了蔺怀生的吸吮声,甚至听到了自己体内血液流失的声音;而浑噩则是因为蔺怀生吸得太多了。

但这对于一个没得到下午茶的血族来说完全不够,在进食的过程中,蔺怀生有了完美的借口,他真正难以启齿的皮肤饥渴症因为这种亲昵合理化,他整个脑袋埋进皮斯科的锁骨间,尖尖的下巴和碎发不断地扫动着伤口周围的位置。一个听起来旖旎而无伤大雅的“小病”,才是蔺怀生逐渐沦为野兽的原因。

“我可太喜欢你了。”

皮斯科的胸膛激烈起伏,这是任何一个人类大量失血时的反抗意识,同样也给那颗因为被告白而雀跃的心脏打了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