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回来。”

……

蔺怀生一觉醒来时,李琯已经坐在他的床边。华衣玉冠,他企图用他最好的姿态来掩饰狼狈,掩饰他每一次被蔺怀生捏玩底线又最后都会滚回蔺怀生身边的事实。他像个赌桌上不甘心的赌徒,押上的筹码是情意与真心,输光了就拼命想要翻盘,想起码赢回本,就永远不可能离开赌桌。

李琯的唇紧抿成一条线:“你睡了很久。”

他的口吻很硬,才足够压平情意。

这是难免,蔺怀生现在身体不好,夜里又熬了那么久,也许后来黑影都还没走,他就已经撑不住睡着了。蔺怀生便没应他。

可他不应,李琯就患得患失想更多。

“表……怀生。”

但蔺怀生略过他,他睡够了,要做正事了。

很年轻的躯体,朝气又美丽,晃花了李琯的眼睛。好像因为李琯知道他真实的性别后,蔺怀生就懒得遮掩。李琯慌然闭上眼,又迟迟领悟他应该把蔺怀生遮起来。当李琯还在为寻衣找履而不得要领,蔺怀生已经快穿完衣服。可他穿在身上的是裙装,李琯不能接受。

他气急败坏地把蔺怀生转过身来:“你,你怎么能穿这样?”

但蔺怀生全不在意。

“可我在这世上,从出生起就以女儿模样示人。西靖王府的蔺怀生活了十八年,从未学过怎么做男人。”

李琯听得眼睛猩红,他不能接受蔺怀生不在意,他甚至替蔺怀生恨起所有蔺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