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怀生又接着说。

“但我却不比你好上多少。”

“我在这世上丢了最后一位亲人后,我才知道我这一条命来得这样鲜血淋淋。”

闻人樾听不得蔺怀生这样自贱。他双眼充血猩红,用了无数克制,才能在蔺怀生面前勉强有一点人的样子。

“我只想你好好的,永远也不变,不受世事侵扰,无忧无虑……”

蔺怀生摇了摇头。

“可人总是会变的,闻人樾,我已经因你而改变了,不是么?”

说着,两相静默。

蔺怀生对闻人樾微笑:“你倘若希望我好,你再最后帮我一个忙吧。姐姐想查清真相,我也是。”

闻人樾明白了蔺怀生的未尽之语。

他曾妄图用畸形的爱去困住蔺怀生,他爱得居高临下,无论蔺怀生喜不喜欢,就强塞给他;剥开光鲜亮丽的借口,保护其实是密不透风的占有。

他这样去爱蔺怀生,蔺怀生也终于学会。蔺怀生一面贬低他的无能,一面向他请求,鞭笞他又给予他机会,闻人樾便诚惶诚恐竭尽全力去表现。

他爱蔺怀生时是什么模样,蔺怀生就对他是什么模样。

……

两人从祭台出来后,闻人樾将密室合上。蔺怀生更确信闻人樾是有意为之,只是还不明缘由。

闻人樾不能再向来时和蔺怀生那般亲近了,但他双眼依然紧紧注视着蔺怀生,关切他可能有的任何一点疲乏。闻人樾试图劝:“我不锁着你,你回去后好好休息……”

话没说完,之见王府大门霍然破开,一群禁卫军将两人包围,李琯一身金贵打扮,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最后。

他把扇子一合:“西靖王府已被查封,身为宰辅,却明目张胆无视律法。闻人先生,你这些日子未免也太过张狂了。”

闻人樾走到蔺怀生身前,面对李琯的质问,他神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