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人去了就会明白。”
那随从一语中的。
门正对的位置是闻人樾,但江社雁一眼见了蔺怀生。闻人樾笑里藏刀,好像笃定江社雁会有什么反应。顷刻间,江社雁把事情的始末猜了大概。近日京中流言横生,江社雁也听过不少。
他扭头对自己的侍从吩咐道:“把人送到京城府尹那,报大理寺的名字。”
他说,却阖门把随从关在外头,不肯再有旁人知道蔺怀生其实在这里。
闻人樾笑着打招呼道:“江大人,难得在朝堂之外碰面。”
江社雁不言,他与闻人樾话不投机。但男人余光里看着蔺怀生。说难得,最难得见的其实是蔺怀生。闻人樾养着他,但也关着他,宰辅权势越来越大,闻人府越建越深,江社雁只记得两三年前的上元节,灯火阑珊中他见到放河灯的蔺怀生,那是他们离得最近的一次。那一日江社雁独自批复完公文后回府,无人与他过节,心生寥落。而蔺怀生被河灯映亮脸庞,他被蔺怀生映亮。那夜,江社雁静静地注视了很久。
然人生中其余无数次,相逢匆匆。
江社雁见桌面空空如也,询问。
“你们刚来?”
同时江社雁心里也有了疑思。现在已过了该用晚膳的时间,加之蔺怀生平日里几乎不出闻人府,两人当下出现在临江楼,实属罕见。江社雁怕这其中是闻人樾的谋算,而蔺怀生当了他行事的挡箭牌。
蔺怀生点头:“我们今天出城去散了散心。”说完,蔺怀生桌子下的手便被闻人樾握住,蔺怀生一怔,想扭头看去时,闻人樾又捏了捏他手腕。蔺怀生猜测,是闻人樾提醒他少说。尽管不明其意,但蔺怀生还是把他们去寺中寻师岫的话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