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利昂似乎在和c的谈话中松懈了防备,开始说一些有的没的:“c,我们是一伙的,有的计划你得提前和我通个气,要是知道你就没打算让这些人质活着,我刚才还费力给伊瑟尔那金毛佬止什么血……还有今天一早的事……”
但利昂发现,c的注意力并不在自己这边。
哪怕对方依然对整件事运筹帷幄,但那只是他的一部分,残忍的本性好像天然可以运转,但真正组成centipede的存在,却全部投给了一旁的那些个监控屏。利昂感受不到c的心理异变,不知道自己的同伙才是这次绑架案里被一步步打压、摧毁自我的斯德哥尔摩患者,利昂只以为,c对那个亚裔人质老房子着火,迷得过头了。
在利昂的注视观察下,他身旁的这个曾经最凶残与诡谲的凶徒,现在沦落为眼睛一瞬也舍不得眨的毛头小子,做着背后守望的痴情行为。他特意把所有的监控屏方向进行调整,保证自己能够一心二用地去捕捉屏幕里爱人所有的身影,他病态地爱着一个由他亲手创造的“楚门”,但是他自己坐在这个小小黑盒子一般的房间里,每一天活在监控屏的蓝光中。
利昂没看出什么名堂,但很快指责c的过失。
“你怎么把他放出来了?”
利昂指着监控里独自在走廊上走动的蔺怀生。
利昂想表达的是,尽管这是个瞎子,尽管现在和他们是“一伙”了,但见鬼的,他就是对这个小子特别的不放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c对他格外着迷,着迷得过了度。
c只盯着监控。
后来,他留小羊独处。尽管他那一刻什么都不想做,感情用事只想永永远远抱着他的小羊,最好时间一久,彼此的肉都长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可小羊他承受不了。蔺怀生没有办法忍受和一个凶手长时间地待在一起,他会紧张会恐惧,甚至脸色发白想要干呕,精神状态极其不稳定。
c为他的每一个表情、动作而肝肠寸断,可男人明白,这是他畸形的爱的罪有应得。他如果还保留最后一点对这个世界的良知,那么应该用在小羊身上,他希望蔺怀生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