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伊瑟尔想看看蔺怀生。
他莫名又陌生地在寻求一种同类间的群体认同。甚至在费力挪动受困躯体抬头的过程中,他有阴郁又瑰丽的联想。小羊看似被偏爱,但绑匪没有给予他真正的爱,一圈圈,若是金银,圈套至死不渝浪漫;可小羊得到的一圈圈,也绕在手上,只剩致死。
这个桀骜不驯的男人在自我幻想中把浪漫推上荆棘的王座给它加冕,却在真正抬头以后,陡然发现他全部都猜错。c在给蔺怀生解手腕的绳子,用阿诺德袭击他的那把刀,刀柄上还残留在他身体里缴获的肮脏热血,现在用以拯救。这个绑匪,低眉顺眼、小心翼翼,伊瑟尔眼里的假惺惺,但瞎了眼蒙了心的小羊一定认为是真意。
伊瑟尔在心里叹了口气,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惜。
利昂觉得自己忍耐到了极限,但短短两三天内,他好像又已经被c的反常磨出了耐性。利昂和c也搭档了好些年,清楚男人的本性,所以心中仍认为,这顶多是c一时的情迷。
最主要的是,他不能和c反目。
利昂瞥了一眼地上的阿诺德,再看蔺怀生。
“centipede,你可以带他去‘做事’,但你最好看管好。”
今天发生的事给这个大汉敲响警钟。c之前的提醒是对的,地上这个叫做阿诺德的男人有着强悍的身手、身体与意志,但凡对他有一点松懈,都会让阿诺德抓住机会试图反杀。虽然c旁边的这个亚裔看起来不堪一击,但过度怀疑总比麻痹放松要好。
利昂理所当然地以为c对蔺怀生的态度指向一件最基本的需求,虽然此前从没见过c这样,但老房子着火也情有可原。大汉说得并不露骨,但所有人都听得明白,他谈及蔺怀生的口吻也显而易见地居高临下。
c现在对与小羊相关的一丝一毫反应都很过激,他扭头对利昂冷着脸色说道:“下次刀再没收好,我会捅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