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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不能了解姑娘了?”

“那你倒是带一个回来给我看看,”成婧舒接上话头,“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提过哪个女孩子,孤家寡人当久了,以后你想找都找不到。”

成域错手拿起手边一杯白水,咕嘟喝掉剩下半杯:“有过女朋友,我打算再把她追回来。”

这在以往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不止成婧舒,就连周秉池也看过来,等着他再多说几句,成域却不言语了,眼里自是捉摸不透的隐晦:“以后再说。”

孟书遥闷头吃菜,刚才她喝过的那杯水被成域拿走喝了,桌上杯杯盘盘的摆了不少,也没人注意到,她本人却生气。桌下暗潮涌动,她今天为了配礼服,穿着尖利的高跟鞋,放在他脚上狠狠踩了,力道自然是十成十的,只是成域半声没吭,竟然还有心思跟人闲聊,孟书遥自顾自生完气,不打算再理会他。

吃完饭,楼下酒宴还没散,周荆作为今天绝对的主人公,是没办法先行离开的,他本正打算安排司机送孟书遥回去,忽然看到站在旁边的成域:“小舅舅,你也现在走?”

成域抬腕看了眼手表,心思转了又转,故意道:“嗯,去趟律所。”

“都这个时间了去什么律所啊,而且你才下飞机不久,还不得好好休息休息?这样,你早点回家,顺便帮我绕路送一下书遥,好不好?”

眼下酒店门口人不少,周荆这话说完,成域思考几秒钟才答应下来,孟书遥再拒绝,倒显得不懂礼数,她俏生生站着,也转头看向成域:“那麻烦你了。”

“不客气。”

车上两个人相对无言,成域下意识摸出一根烟来,往旁边看她一眼,又放回去:“回来住在哪儿,福盈小区?”

孟书遥偏头看向窗外,没理他,等到车子离酒店远一点了,才说:“放我下去,我自己走。”

“别闹,顺路。”成域被甩了冷脸也不在乎,这几年她不在身边,多少寂寥时刻他都一个人过来了,眼下至少人回来了,哪怕她对他又是踩踩打打又是不理不睬的,他心里也畅快着呢。

说到这里,孟书遥倏然想起他之前私自住在她家里的事情,思绪微动,她坐回去:“好啊,那一起吧。”

成域在小区买了停车位,自然顺利进入,两个人并排回家的路上,他心里那些雀跃啊激动啊,藏都藏不住,直到从电梯出来,站在家门口时,他习惯性掏出钥匙去开门,却连锁孔都不匹配。

孟书遥站在旁边,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成域抬眼看过去,只见她干脆利落道:“你好,我要报警,有人非法入侵我家。”

成域:……

警方很快过来,孟书遥打开门请人进去,她的证件都收的整整齐齐在桌上放着,房产证身份证等一应俱全,这房子里里外外成域住过的痕迹十分明显,证据都是现成的,孟书遥提前连法条都看过,所以哪怕面对的是国内最顶级律所的老板,她也丝毫不怕他:“我提前查过了,这种情况是不是要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我不在的这几年,他未经允许,一直私自住在这里,警察同志,我申请你们对他处以最高的刑罚。”

非法入侵和占有他人住宅不是小事,警察对孟书遥做过笔录之后,又将成域带到一旁,跟他了解情况。成域并不慌张,他刚出差回国,行李箱也顺手带在身旁,现在一打开,就从里面掏出一份租赁合同来。

合同上“孟书遥”三个字熠熠生辉,是她当初还算稚嫩的笔迹。

孟书遥愣住了。当初父母骤然离世,她又才刚刚十九岁,自幼生活在温室中的小花朵,从未经过风霜雨雪,平常来往不多的亲戚朋友都冒了出来,要争这套在寸土寸金的b市中心的老房子,那时候房产还没过户,那些人搬出继承法,人人都要来分一杯羹,孟书遥反而被赶出家门,走投无路。

然后她就遇上了成域,他将她捡回去,不仅温柔以待,还帮她夺回家产。那时孟书遥懵懵懂懂,连大学都只上了一年,只恍惚记得他在法庭上将那些人搞得像落水狗一样狼狈,完全忘记了他是怎么帮她拿回家产,顺利把房子过户到她名下的。

眼下看到这份租赁合同,孟舒遥脑海中想起他曾经说过的那句“买卖不破租赁”,那时候房子只有一套,亲戚们都提议卖了分钱,他好像就是用这份合同,帮她换回一线生机。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弄清楚了情况,警察又让他们在笔录上签了字,很快离开。

孟书遥拉着成域的行李箱走到门口,将箱子远远扔出去,然后转头看他:“你出去。”

成域靠在墙上,将领带扯松,顺手解了衬衫扣子:“合同租期五年,我得按照合约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