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一回来他就躺门口了,还发高烧。”
骆佑潜半晕半睡,在噩梦中浮沉,好几次坠入深渊,又被一只摸上他额头的冰凉手掌拉起,推上浅滩。
那个深囚于他的噩梦,像一道长鞭,劈开这两年他苦心营造的平静假象。
那场比赛后,骆佑潜成了获得那个级别金牌的最年轻拳击手,本该是从此被奉为未来拳王的时候,却在之后被一条夺人眼球的新闻遮盖过去。
【拳坛再现悲剧,新秀拳王当场打死对手,赛程上毙命】
他无知觉地靠近那双手,把身体靠去那处凉爽,宽慰自己的高热。
“你老实说,你跟他认识多久了?”医院里,徐茜叶半只手挡着嘴问陈澄。
“就三天啊。”陈澄说。
“那他也太黏你了吧!”徐茜叶睁大眼惊呼。
陈澄垂眼看他,叹了口气。
骆佑潜被安置在座位上,陈澄站着,他两只手都抱住陈澄的手臂,脑袋抵住她的腰际,手指不安地在她小臂上摩挲,像一个溺毙者。
她始终没抽出手,也许是同样深知这种脚踩不到实地的感觉,尽管并不清楚他到底为了什么变成这样。
“082号,骆佑潜!”广播叫号。
陈澄半揽着他拖进医生办公室,现在的高中生营养真是太好了,死沉死沉的。
先前已经拍了x光片,医生正仔细看着结果。
陈澄站在骆佑潜旁边,手臂仍然被他抱着。
“怎么会弄成这样,肋骨断了一根。”医生看了骆佑潜一眼,“各种擦伤淤青,腿关节肯定还有淤血,家长呢!”
“啊。”陈澄顿了下,“我一会儿给他爸妈打电话。”
“你跟他什么关系?”医生看着陈澄。
“……”说租客似乎不太好,一个高中生伤成这样身边陪着的居然还是八杆子打不着的租客,未免太可怜。
“他姐姐。”陈澄说。
“姐姐也一样!”医生斥责一声,“你弟弟伤成这样也不管管?现在才来医院,直接疼晕过去了!”
“哎。”陈澄低着头,虚心听训。
等把外伤处理完拿好药,因为单根肋骨骨折不需要特殊处理,只配了点消炎药,便去输液大厅输退烧针。
徐茜叶跟异地男友通完电话回来,陈澄刚把输液袋挂到挂钩上,回头说:“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给他爸妈联系一下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