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盛懒得理会这种废话,“他们几个的东西都在你们这,记得要区分清楚。”

一起上山的有好几个人,但梁盛每次最多只带两个人去县城,其他人的东西搭他们出手,回去再算钱。

“清楚着呢,”有个年轻人晃了下背篓,“都分开放的。”

“对了盛哥,你那天不是让我们看着点梁志强么,那怂蛋病还没好,这几天好多人上他家。昨天晚上,我看见山后的幺婆也来了。真是奇怪,大白天不去,晚上乌漆嘛黑的,她年纪那么大,也不怕摔倒。”

“我知道了,走你的路。”

两个小年轻转回头去,没一会儿又开始叽哩哇啦。

“幺婆是谁?”白小溪问梁盛,一位老人大晚上去大队长家,确实奇怪。

“她住在小杨梅岭另一边,平时不太出现,你没见过。”梁盛看了眼前头两人,见他们没注意,才继续道,“她以前是个神婆。”

幺婆当神婆的时间,差不多要往前推个十年左右,后来“破四旧”,她就几乎不出来了,现在杨梅岭年轻些的后辈都不知道这事。

白小溪点了点头,神婆去梁志强家,应该是为了他身上的“脏东西”去的。

其实在她看来,哪是什么脏东西,梁志强就是受惊过度,加上着凉,又没有好药,所以才反复发烧,结果被村民们私下里传得玄乎玄乎的。

坐车到县城,正该是吃早饭的时候,白小溪和梁盛对视一眼,默契地到上次那家早餐店排队。

两个小年轻从怀里掏出干粮,准备就着店里飘出的香气下饭。

梁盛一巴掌拍他们脑袋上,“还不过来排队。”

“可是……盛哥,我们没粮票啊。”年轻人摸摸脑袋。

“我有票,别他爹的废话。”梁盛不耐烦,好似他们再说一句,他就要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