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惹他的,他不管。惹到他的,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小时候带头抢他钱的那个学生被他打得满脸开花,把身上的钱都拿了出来。那时的他贫穷而年幼,没有太多赚钱的办法。帮东家看半天店,店主会给他10块钱。帮西家餐馆端两个小时盘子,老板给他5块钱,有时候会管他一餐饭。
但当他看到两百多块钱放在眼前任他处置的时候,却依然只拿了被他们抢走的20块。
他没人管,却明事理。
他偏执又冷漠,却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他以前只想自己和喻川能活下去就好,可他现在希望更多的人能活下去。
曾经他的手是冷的,血是也冷的,但喻川焐热了他寒冷的双手,温暖了他冰凉的血液,所以他在修纱穆面前眼也不眨地将价值连城的材料尽数送出,然后跟着喻川一路北上。
幸存的大部分人对他们致以谢意,有一个全胳膊全腿的老头却用拐杖指着他们痛骂:“你们为什么不早点来!为什么等我们都死得差不多了才来!”
他的声音喑哑难听,带着风箱一般的喘息,听得所有人一愣,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你们安的是什么心!”
“你怎么能这么说!”连一向好欺负的法拉墨都气得胸口一阵剧烈地起伏,罕见地还了嘴。
肖然本来被残肢断臂刺激得血液加速,听到他这话,冷笑一声就要开口,被喻川拦了回去。
老头拼尽全身力气喊到声音嘶哑,他丢下拐杖,抱住一具整个下半身都被嚼碎、穿着护卫队装备的残破尸体嚎啕大哭,“如果你们能早一步,我的儿子就能活下来了……我的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