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了,你别哭。
我才没哭!
——师父,我很想你。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
——谁不要我都可以,但你不行。就你不行。
啊啊啊烦死了有完没完谁说不要你了!
——我是不是我师父的拖累?
……不是。
这几句话近来老是在喻川脑子里回响,跟在山洞里猛敲了一下锣似的,余音不绝,振聋发聩,彻底敲碎了他平稳的心境,毫无过度地陡然把他扯入了焦虑的漩涡。
喻川一闭眼睛就莫名其妙地想到肖然给他吹药的样子、脆弱的样子、在自己怀里睡着的样子,一睁开眼就看到肖然躺在他身边,简直从梦里到梦外都无处不在。
肖然偶尔的触碰又开始让他不适,但不适的感觉好像又和以前不一样,他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喻川是一个情绪向来很稳定的人,头脑清晰,考虑任何事情都很清楚明白。他头一次遇到这么琢磨不清的情况,越想不明白越想,越想越想不明白,简直是无休无止的恶循环,肖然还老在他身边转悠,让这种感觉无限地被扩大,跟绕进毛线团一样,翻来覆去抓不到个头。
法拉墨和路路卡俩没心没肺的什么都没感觉到,叶尔文倒是时不时地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打量他,惹得喻川频频白眼:“看什么!”
“你又怎么了?”
“又?”
“嗯,又。”
“我……”喻川语塞,“没什么。”
“你从来不烦躁的。”叶尔文道。喻川哪怕心事再重,会消沉,会抑郁,但从来不会如此烦躁,最近他很失常。
喻川和他并肩走着,沉默了两秒钟:“我不知道。”
“因为小然?”
“怎么又是他,为什么回回你都说他!”喻川听到肖然的名字就跟被拉了警报一样,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