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肖然自从捡回沙金兽后心情一直都很好,“除了我,你还能和谁说去,我帮你分析一下还有没有救。”
小马哥沉默良久,肖然说得对,除了肖然,他的确也没人可以倾诉了。
他和顾澜沧分离之后的那一百多年活得索然无味,向帝国递交了离职申请,挂了个中尉的破头衔成天作死,哪儿危险往哪儿钻,活活一个自我毁灭型人格。
他怕顾澜沧找到他,却不知顾澜沧当初被他气个半死,瞧着天下太平,就给索兰达留了一封信,也离职出走了,逛了一圈儿就去了银星进修所,压根就没找过他。
小马哥满世界地躲,一躲就躲了几十年,最后又跑到了大裂谷。他第一次下大裂谷是为了探查,这一次就纯属作死。他在大裂谷里面摸爬滚打了两个月,日夜在崩溃边缘疯狂蹦跶,忽然有一天他就想通了。
——我这是干嘛呢?
活着不好吗?
——只要活着,总有重逢的那天。
于是他离开了大裂谷,流浪了四五十年,后来找到了一个时空裂隙,一个人搭了个稀稀拉拉的围栏。那几根围栏日益壮大,蒸蒸日上,面积一扩再扩,终于得到了帝国的认可。
帝国批下了认可证明,他可以给避难所起一个名字了。
他鬼使神差地填上了苍蓝两个字。
苍蓝。
澜沧。
“所以你们到底是为什么要分开?”肖然问。
小马哥揉了揉脸,一脸沉郁:“当年开疆王的去世对整个帝国的打击都是致命的,举国同悲,作为他左右副手的我们,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长久地无法从悲伤中走出来。”
肖然抱着团成一个球开始睡觉的沙金兽一边摸一边听,没有打断他。
“我比澜沧恢复得要快一些,毕竟元帅虽然是我追随的人,但我对他只有崇敬和叹服。澜沧就……我们哥几个天天想方设法地哄他开心,终于慢慢地看着他有了点人气儿。大家喜出望外,就张罗了一个晚宴,希望能拉着他好好地喝一场,哭也好笑也好,发泄一下没准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