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澜沧写信很没规律,有时候一天一封,有时候两个月也不寄一封。信上也没有正儿八经的内容,一个字、一句骂街、一段鄙视小马哥的话,和他寄信一样没规律。
顾澜沧明显就是折腾他,他知道。他明明可以视而不见或者直接烧了,但每次都横眉怒目地瞪它半天,然后唉声叹气地拆开,最后失魂落魄地在桌上趴一天。
有信来的时候他很纠结,没信来的时候他又挠心挠肺,被这些阴魂不散的信折磨得摧心断肠,人都瘦了一大圈。
肖然瞟了一眼桌上的信,一个硕大的“滚”字笔力虬劲,力透纸背,囧囧有神。
一个滚字仿佛喷走了小马哥的精气神,他侧头趴在桌上,侧脸被挤得十分滑稽,他就保持这个表情有气无力地问肖然:“干嘛?”
肖然把信往他眼前晃了一下:“要不要?”
小马哥伸手扯过信,垫到自己脸下面,偏过了头拿后脑勺冲着肖然。
“啧。”肖然撇了撇嘴,“没出息。”
“哼!”小马哥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死鸭子嘴硬,“你有出息?”
“起码我会努力去追赶喻川的脚步,不跟某些人一样东躲西藏130多年,被找到了连封信都不敢回。”肖然很鄙视他,
小马哥过了很久才说了一句话,声音很轻,也很淡:“有些人,不是你努力追赶就能站到他身边的。”
喻川和法拉墨是11月初回来的,他们让护卫队留在了北院伐木场等候,穿过司水河回了避难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