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落款的那个“川”字,简单的三笔,肖然用手指在空中顺着笔画勾勒了一遍又一遍。
喻川的信上没有写寄出时间,但肖然轻易地看透了他的用意——他永远比喻川自己更了解他。
“才一个月啊。”肖然低声道。
他觉得好像已经几年没有看到喻川了,想得心口都疼。
他每天也有很多要做的事,要狩猎,要提升实力。
但每当他安静下来就会不停地想起喻川。吃饭的时候,洗漱的时候,磨刀的时候,包扎伤口的时候,睡觉的时候。
吃饭时他会下意识地做喻川爱吃的东西,洗漱时会想起他曾和喻川去哪几个井边或洗漱台,磨刀时他会想起喻川的刀具平时都是自己在打磨,疗伤时他会想起他照顾喻川的画面,睡觉的时候从躺下直到梦里,都全是喻川的影子。
喻川的被子和枕头上已经渐渐没有了让他熟悉的气息,避难营的人也不再问他“你师父去哪儿了”。帐篷内的摆设一如既往,但他总觉得一天比一天更陌生,喻川的痕迹正在他的世界里一点一滴地消失着,这种感觉让他极不适应。
虽然他可以把对喻川的想念化为变强的动力,但他依旧抵抗不了心里缺了一块般的失落感。
——怎么就让他走了呢。
肖然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在床上翻了个身,把那页信纸贴在心口,看着喻川曾经躺过的地方。
那个时候他只要对喻川说一句“你别走”,喻川一定会留下来,但他舍不得。
他舍不得那么好的喻川陪着他在这穷乡僻壤挣扎求存,喻川值得更好的,而现在的他给不起。
肖然把头往前蹭了蹭,贴在喻川曾经肩膀所在的位置,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