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母亲是平民。”修纱穆道。
“啊?”法拉墨极为不解,“那他还讨厌平民?”
“因为他讨厌他母亲。”
“为什么?”
“因为他母亲是平民。”话题又绕回来了。
喻川懂了:“他讨厌他母亲的原因是因为他母亲的身份?”
“嗯,”修纱穆点头,“平民的血统让他幼时饱受虐待。有的人受过伤后会记得伤痕的痛苦,从而对他人友善以待,避免别人也遭受到同样的痛苦。有的人则会把伤痛加之他人,让别人陪他一起痛。”
“他的母亲真可怜。”法拉墨叹息。
“不,他母亲才是这一切的根源。”修纱穆道,“原以为爬上伯爵的床可以为自己挣一个未来,到最后却落了个孤独病逝的结局。李牧言很小的时候她就告诉他,你是伯爵的儿子,不要和外面那些贱民玩耍,他们不配。李牧言不屑于和平民为伍,贵族中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他在外面被欺凌,回家后被母亲训斥,耳中听到的都是贱民、肮脏、恶心。他认为遭到这些不公平对待的原因是因为他母亲没有给他一个良好的出身,平民的血统是不干净的。自从伯爵府长子暴毙,次子死在了女人肚皮上之后,他就被推到了台前。一旦这种痛恨有了底气和依靠,就会愈发肆无忌惮变本加厉。极度的自卑变成了极度的自负和狂妄,他把以前遭受过的欺凌和虐待都报复在了他人身上,以此来安抚自己数十年蝼蚁一般的过往。”
“其实重要的不是血统,是人啊。”法拉墨道。
“可惜,我所认识的两个人都不懂这个道理。”
“除了李牧言还有谁?”喻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