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隔着窗户，看着张一舟和沈美婷一起向民政局走去，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人行道那么宽。

她突然想到小时候，他们一家四口外出散步的时光。那时候，他们两个肩并肩走在一起，她牵着张子轩跟在他们后面。当时他们明明也没有交流，却幸福无比。

沈芊芊知道，那样的时光，再也没有了。

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沈美婷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以为，等真离婚的这一天，她会很难过，很伤心，可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她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知道丈夫欺骗了自己那么多年的时候，她一度想过要杀了他，恨不得和他同归于尽。

原来爱恨是可以这样并存的。

“美婷。”在沈美婷转身要走的时候，张一舟叫住了她：“以后我不在你身边，好好照顾自己。”

沈美婷没有转身，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眼中的泪：“你放心，我一定会活得比你好。”

“好。”张一舟轻轻的点头道：“我明天要去南方，再见面可能要两三年后了，你……”想了想，他叹息一声：“你保重。”

沈美婷：“……”她没有回答，却昂首挺胸的向前走，一直到走出民政局的大厅，她蓄着的气势才土崩瓦解。

——

沈芊芊先开车将沈美婷送回酒店，沈美婷靠在副驾驶上，低头看着手中的离婚证发呆。

“他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沈芊芊问。

沈美婷摇头：“没有，他说要去南方了。”

“呵。”沈芊芊笑了一声：“他别墅不是送给你了吗？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沈美婷扭头看着女儿：“芊芊，你是不是不想和妈妈呆在一起？”

“最近可能有点忙，你又受伤了，我没那么多时间照顾你。”沈芊芊淡淡的说道：“家里有赵姨在，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