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粗声粗气道:“张德生,滚起来给朕磨墨!”
张德生麻溜爬了起来,站在一旁磨墨。
余光瞥见魏帝在明黄圣旨上写下的那个名字,张德生眼里闪过一抹诡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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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要立太子的消息传遍皇都,权贵世家和普通百姓纷纷翘首以盼,希望圣上能选出最合适的太子。
原以为起码要十天半个月,谁知半天不到的功夫,立太子的旨意就传出来了。
圣旨中魏帝选定的太子竟然是端亲王阙黎!
得到这一消息,无数正在吃饭的大臣险些一口喷出来。
等他们冷静下来,心情复杂至极。
那么多人都写了阙黎的名字,魏帝又是个度量小的,他竟然没忌惮阙黎。
不仅没忌惮,还封他为太子!
众大臣边摇头边叹气,圣上果然是老了,脑袋都糊涂了。
不同于朝臣们复杂与失望的心情,阙黎收到圣旨的那一刹那,是胜券在握的镇定,是尘埃落定的喜悦。
十二岁,甚至更早一点,他就开始谋划,祈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平王被终身圈禁,皇后膝下没有其他子嗣,他每日风雨无阻的去皇后宫里请安,取得她的认可,取得丞相府的认可。
皇后知道他的目的,却还是选择带着丞相府站在他这边。
他外祖家早已没落,他只身一人前往边关,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好几次差点死了,只为了获得武将的支持。
想到至今仍被圈禁在平王府的平王,中宫嫡子,阙黎勾了下唇,双眸像是深不见底的幽谭,充满了冷漠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