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响老头去世之后,莱村长迎娶了他的遗孀,没过几年因突发心脏病抢救不及时当场死亡。江如意的父亲紧随其后,仅在莱村长过世之后几个月中风瘫倒在床上,不久病故。

陈富贵的父亲活得比之前两位稍稍久一些,只是在经历同伴轮番死亡的打击后整个人变得更加暴躁,对儿子陈富贵更是动不动就随意打骂,养成了陈富贵用拳头说话,不学无术的性格。然而就在几年前他也因病去了,唯一剩下知道真相的人只有甄老师。

胡探险梳理完考察队的动态后,又将注意力放到了忘忧村村长的选举上来。

忘忧村虽然是个落后的小村庄,但是该与现代社会接轨的地方一点也不落后。前任村长去世后,村民们立即发动选举,票选出陈富贵的父亲担任村长,理由也很简单粗暴——作为忘忧村里最有钱的人,村民们相信他可以带领村民们走上致富之路。

一开始的陈村长确实没有辜负村民们的期望在努力搞建设,然而转折点恰巧也在响铁匠看到甄老师手机信息的那段时间,陈村长整个人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至于是什么原因,谁也不知道。

然后时间点就一直拖到了几年前陈村长去世,一直默默无闻的马村长以黑马的姿态一骑绝尘,当选了村长直到现在。

“马村长有点东西啊。”看完剪报的胡探险不禁感叹他的手段道,“你看历任村长,要么有钱,要么有凝聚力,总之在村里多少都是有些地位的人。马村长和你们是同学,今年不过二十多岁,他是怎么能得到那么多票当选村长的?”

“那个腹黑男想要做什么,他必定会尽一切所能去达成他的目的。”响铁匠接着聊起了他和马村长的故事道,“马村长不是我和陈富贵那样的学渣,他和华工程是我们村里脑子最聪明、读书成绩最好的人,甄老师当时觉得他是可塑之才,一个劲地夸他未来可期。可他呢……还挺有个性的,一直对甄老师是不咸不淡的态度,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我和他不熟悉,我只知道他和陈富贵关系似乎还不错,也许是陈富贵家有钱,人又好懂,总之他俩关系还不错。当时马村长参加选举,陈富贵作为前任村长的儿子以及村里新的头号有钱人是他最主要的支持者,马村长能够顺利当选,陈富贵功不可没。”

胡探险听完只想翻白眼。什么功不可没啊,说穿了就是腹黑男马村长逮着肥羊陈富贵的羊毛可劲薅,而被薅羊毛的陈富贵还以为对方是他真心朋友,对他掏心掏肺,两肋插刀。

惨,真惨,胡探险越是深入了解故事情节,越是觉得陈富贵的头上除了一片呼伦贝尔大草原,甚至自己还是草原上咩咩乱叫的待宰羊羔。

胡探险点了点投道:“好,如你所言马村长是因为陈富贵的帮助当上的村长,这点我可以理解。他的诉求如果是村长一职,那他的目的在几年前已经达到了,为什么还会和范灵媒扯在一起。”

响铁匠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也太天真了。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没有的时候想要有,有了之后想要更好的是人之常情。你想,马村长以那么年轻的年龄当选村长在我们俩眼里是意外,可是当所有人都接受并习惯了意外后,意外还能称之为意外吗?”

“你的意思是他的目标不止是权利?”胡探险回忆了她和马村长短暂的交流情报,分析道,“我记得马村长一心想要实现前几任村长没能实现的夙愿,这会与他和范灵媒的事情有什么联系吗?”

响铁匠愣了一会儿,定定地看了胡探险几秒后说道:“你的想法和甄老师真的很像。甄老师不相信范灵媒的怪力乱神,从她进村的第一天起便呼吁大家抵制她,可是马村长是她最大的支持者,甄老师拿她完全没办法,只能在其他场合劝说大家,可是结果嘛……”

“结果是包括你在内的大部分人都认为她这个骗子是真货。”胡探险嗤之以鼻道,“套路,都是套路。马村长那么聪明会不知道范灵媒是个什么东西?他们两个排除有私情的可能性,私底下是交易合作者的概率不是很大吗?”

“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响铁匠费解道,“范灵媒能带给马村长什么?要笼络人心的话,以他这几年的表现来看,他完全不需要借助范灵媒的力量也可以办到,何况他还有陈富贵这个强力外援在,为什么要招惹范灵媒?”

正常思路来看,马村长确实没有理由特意寻找范灵媒来做合作对象。胡探险沉思片刻,认为马村长寻找范灵媒的帮助必定是以现在的他和陈富贵没能办到的事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