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的有道理。”莱明星点了点头,依旧愁眉深锁, “不过要是站在响老板的角度思考,他要杀了甄千面完全可以提前在见她的那时候动手就行了,何必那么费劲大老远过来折腾这一出。”

“哔哔哔——”

范青罗还没来及回答, 系统提示时间已到。

好家伙,一整个对话都在聊响老板也是没谁了。

范青罗拨了拨额前的碎发道:“既然刚刚在谈响老板,你帮我把他叫过来吧。”

响老板来的速度堪比火箭,嗖地一下出现在范青罗面前。

范青罗语气轻松地丢下一句重磅炸弹:“叫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挺怀疑你的。”

“啧,这还能怀疑我啊?”响老板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你不是都说了凶手不太可能是健壮的成年男性吗?我和马打工怎么可能是凶手?是,我承认光听故事我就是个板上钉钉的最大可疑分子,不过咱也得讲讲道理,分析分析证据吧?”

“讲道理,分析证据?”范青罗差点笑出声,“怎么?在你响大老板眼里,我这个侦探贼不靠谱,合着就是狗头界冉冉升起的又一颗星星会投错票呗。”

“这哪儿会呢……不可能不可能。”响老板急忙打补丁讨好道,“侦探,我们刚刚实验是失败了不错,但是刚刚就在你和莱明星讨论的时候,我想到了一种新的可能性。”

范青罗来了兴趣:“新的可能性?希望你的猜测不是毫无事实根据。”

“根据……我还没找到,不过理论上应该……存在?”响老板的气势一下弱了许多,吞吞吐吐道,“我的想法其实很单纯,如果说悬挂在床沿边容易导致重心不稳翻车,那么把尸体挂在床的正上方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大吉你个大头鬼!

范青罗的一腔热情被浇灭了一半:“响老板,现实情况是尸体被悬挂在床沿的上方,不是床铺的上方。你的想法很精彩,可惜要实现这个手法还存在着很大的问题:凶手要怎么把挂上去的尸体平移到床沿边?就算假设凶手移了,为什么他不干脆移动到更旁边的位置?废了那么大力气吃力不讨好,凶手是傻的吗?”

响老板被范青罗的连珠炮轰得应接不暇,憋了半天也没能回答出来。

“哎……罢了。”好在范青罗对狗头响的容忍度本来就很高,挥了挥手道,“帮我把江记者叫进来。”

于是迈着螃蟹步的江记者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屋子。

“才一会儿不见,这是咋的了?”范青罗起身赶忙把她接过来坐定问道。

“嗐……我想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线索,爬的高了一些,一不留神下来时候扭到了。”江记者揉着不舒服的脚踝道,“不过这案子有问题啊,平时咱二搜搜出来的东西一大堆,现在外面忙活了半天净是些边角料,这可咋整。”

“用脑子,用证据,再不济蒙也得蒙一个。”范青罗自嘲了一番道,“好了江记者,说实话你的嫌疑度从上一案开始就没降下来过,从你的背景故事来看,你的心态扭曲和急切程度,完全符合凶手的设定,你有什么想辩解的吗?”

“冤枉啊大人。”江记者恨不得把自己那颗活蹦乱跳的心脏掏出来给范青罗看,以示她没有瞎说,“心态扭曲我承认,杀死甄千面我可没有!是,我在有间客栈待的时间长了,是有利于临时起意想个大计划,不过我非要杀了甄千面不可吗?我要是真想杀了她,我上一案还敲诈她?”

“杀人和敲诈是两个案子,彼此之间独立存在并不矛盾啊。”范青罗并不认同江记者的说法,“对于你来说,你缺钱是为了给母亲治病,你要杀甄千面是为了发泄你多年以来的怨恨。你要不是真心实意地恨着甄千面怎么会利用甄房客的事继续对她威逼利诱?想的难道不是从她身上榨尽最后一滴油水之后除之而后快吗?”

江记者尴尬地挠挠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化作了一声叹息:“哎……你要是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不过侦探,我当天晚上胃不舒服是客观存在的事实,我认为在那样的身体状况下让我去完成凶案有些过于勉强了。”

胃不舒服用不上力范青罗尚能理解这个说法,不过凶手在设计整个凶案的过程中明显是用足了脑力,这点江记者似乎考虑得有些不足。

“你的想法我了解了。”范青罗点点头道,“麻烦叫陈私家过来吧,你脚不好慢慢走。”

“好咧。”

江记者一瘸一拐地走后不久,拄着拐杖的陈私家来到了范青罗面前。

范青罗示意他随便坐,边问道:“怎么样陈私家,在外面搜了半天,有什么突破性进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