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半到一点,我透过门缝看到死者在和响老板坐在大堂的沙发处谈话,也就是我们现在坐着的位置。谈话结束后响老板立刻上楼了,倒是死者感觉似乎更焦躁了,在沙发上坐了几分钟才回房,那个时候是一点零五分。”

“死者进房间之后,我没办法透过墙壁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而且盯了那么久我也累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是凌晨三点江记者来敲死者的门不成在打电话的声音。”

“江记者声音已经尽量控制得很轻了,不过我还是听到了。我怕再下去会把其他人一起吵醒就问她怎么了,她说她胃疼,可我手边也没药,只好去厨房替她热一杯牛奶让她疏解一下。”

“江记者喝了几口牛奶,皱着的眉头舒缓了下来,她捧着牛奶杯和我道谢之后上了楼。江记者离开后,我又仔细听了一下101的声音,特别安静,我认为她可能是睡死了也就没在意,回房眯了一会儿。”

“然后就是五点的时候侦探你来了,说实话在看到你脸的时候我特别震惊,你和死者的脸长得实在太像了,我甚至怀疑你和死者是不是双胞胎。可通过侦探你的反应来看,这个想法现在大概率是不成立的,我的叙述就到这里。”

“马打工过谦了,你这要是来打酱油的,那我们都是来给你提酱油瓶的。”范青罗点点头,又笑着摇摇头,“你是真挺行的,我让你说时间线,你全程在抿我和死者之间的关系。那么多嫌疑人里就属你最跳,你也不怕我第一票就盲投你?”

“不怕。”马打工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认识的侦探是一个既有直觉又有逻辑的玩家,如果因为我聊一些故事性的东西就不理框架要干飞我,这不符合你的风格,我有这个自信你不会那么做。”

呵呵,你还真会说话。范青罗默默在心里腹诽。

“啧啧啧。”另一端的响老板摇摇头,“不就一个案子没见吗?你俩的关系比火箭升天蹿得还快,给其他人一点游戏体验好不好?”

江记者也加入了吐槽的队伍:“这哪儿是游戏体验不好,这是游戏体验好到爆炸。赶紧地把胡保洁给叫回来,告诉她,她粉的cp趁她不在疯狂撒糖,我们被都快被甜出糖尿病了。”

“行了行了,一个个都少说几句。”范青罗想到自己是个侦探,怎么也不能把场子带歪了,提醒道,“马打工,注意你的言辞,第一次我先黄牌警告,再有第二次我就让你体验一把响老板的待遇了。”

马打工微微颔首表示接受,范青罗接着问道:“一圈发言听下来,我认为你的证词是在衔接各个人物之间的动态的。现在大家一晚上大概忙了点啥,我已经有概念了,但是有一点我很好奇,死者死之前的行动轨迹我觉得说的差不多了,那么死者进房门之后,你能确保有人没进去过101吗?”

“关于这点,我不太清楚。”马打工坚定地摇摇头,“中间我睡过去了两个小时,我认为很可能是凶手真正的作案时间,否则江记者都打死者电话了,死者没有不接的理由。可是直到江记者上楼了,死者的房间风平浪静,这点很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妖,一搜的时候可以重点关注一下。”

“嗯,这个想法不错。”范青罗赞同马打工的意见,突然反问道,“你的提议很有建设性,可我更想了解一下你本身。马打工,你和死者之间的矛盾可以说是所有人之中最突出的了,那么巧你就住在死者房间隔壁,你不觉得暗中监视死者这个行为本身就能说明你潜意识里是想杀害死者的吗?”

“杀死者……说实话,我挺想的。”马打工轻飘飘地说出这句话,侧过头看向坐在他后置位的一众玩家道,“不止我想,我相信想让她死的人不止一个。有间客栈的秘密见不得光,越是肮脏的地方越是有人想把秘密掩盖,而他们往往信奉一句话: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不管死者是因为任何理由被谋杀的,只要故事说得通我都相信。”

“谢谢你的回答。”范青罗总结了一下所有人的叙述,在正式开始一搜前特意提醒道,“大家的证词我都已经听取完毕,在此之前我尝试提出几个有待确认的地方,以供大家一搜的时候进行针对性搜索。”

“第一,死者的身份是什么?能确定的是她并不是真正的范店主,那么她假冒我的名字意欲何为?”

“第二,死者初步推断是吊死的,那么她是自杀还是他杀?如果是自杀,她为什么要自杀;如果是他杀,是谁出于什么理由要杀了她?”

“第三,马打工声称一直在暗中观察死者,除了提到的两件事之外,死者根本没出过房门。但是101的房间明显是被上了锁无法打开的,这点是我亲身验证的,那么密室的手法是怎么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