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敲门没把假范店主吵醒,在她隔壁房的马打工倒是醒了,可是他也没有药,只能帮我热了一杯热牛奶舒缓一下我的不适。”
“这通折腾下来大概过去一刻钟,三点一刻我上楼准备休息去了,结果上楼遇到了正好出门的陈私家。他居然随身带着药这点让我很吃惊,不过想想他估计也是被我闹醒的我就挺不好意思的,和他道谢之后吃了药就回房睡去了。”
“吃了胃药之后我感觉自己好多了,接下来就没什么异常,一路睡到了早上五点,接下来的事情侦探你都知道了。”
“江记者,你怎么能说你没啥好说的,我看你这不是挺忙的嘛。”范青罗笑笑,旁敲侧击道,“你看你胃疼找胃药这事挖出了多少人?马打工醒了,陈私家不止醒了还特意给你去送药,我感觉你挺行的。话说你胃病是偶发性的还是一直如此?”
江记者:“我的职业是记者嘛,随时随地要做好外出跑新闻的准备,三餐时间根本没办法稳定。平时我都会在包里备着一些药以备不时之需,但是今天凌晨正好吃完了,我没办法只能下楼去找死者要了。”
范青罗:“正好吃完了?你的药量卡得还挺精准的,甚至还能预判死者那边有你需要的药,你凭什么这么猜测?”
“你别阴阳怪气我啊侦探,死者和我虽然是表面姐妹,可她作为经营者我不问她要还能问谁要?何况我的时间线里还是有线索的。”江记者一板一眼地分析道,“你看,我找假范店主这个动静连陈私家都醒了,她被我这么骚扰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不觉得不太正常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范青罗点点头道,“正常情况下,死者房间周围一圈人都醒了,而唯独死者没有动静,只能说明死者当时大概率已经死了或是无法发声。死者的死因我刚刚初步勘察过,她很可能是被吊死的,因此我推断她的情况更可能属于前者。”
“死亡时间现在被进一步压缩了哎。”江记者帮范青罗总结道,“也就是说凶手犯案的时间很可能是在一点到三点这两个小时内,是吗?”
“不,现在还不能完全肯定。”范青罗怀疑道,“江记者,你后面还有两个人没说时间线,你那么急着要先把死亡时间定下来是不是有点过于急躁?”
“啊?你俩还没说啊?”江记者这才反应过来今天的叙述顺序是由远及近,而非由近及远,不好意思地道歉道,“我搞错了,之前马打工分析得飞起我还以为他已经说过了。”
也是,某人凭一点蛛丝马迹就能扯个长篇论文出来确实会给人造成误解。
范青罗对江记者的解释不置可否,转而询问下一位嫌疑人:“陈私家到你了,你应该不至于像江记者这么迷糊张口胡言乱语吧?”
“坑谁也不能坑侦探啊。”陈私家哈哈一笑,把梗接了下去接着道,“我的时间线刚刚江记者已经说了一半,我把故事再完善一下。”
“昨天抓到凶手之后,说实话我的内心也不是很平静。作为一个前私家,我不是没经历过大风大浪,可昨天在有间客栈发生的案子对于我们的冲击力和破坏力有多大,我想参与其中的人是能体会到的。”
“我年纪大了,晚上越来越容易睡不着,一睡不着就会习惯性坐起来,对着窗外黑乎乎的一片发呆,也不知道想干嘛,但是人就是不舒服。坐了一会儿觉得困了就继续倒头睡觉,总之一晚上睡得不是很踏实。”
“凌晨三点的时候,我听到走廊的另一端有声音传过来,打开房门一看就看到江记者匆匆忙忙下楼去了。她跑得实在太快了,我来不及叫住她,就站在二楼走廊往下望。”
“我看到江记者轻手轻脚地站在101房门口敲门,但里面没有人回应。过了一会儿反复敲门未果的江记者掏出手机打电话,她拿着的手机屏幕特别亮,所以不用怀疑我是不是老花眼看错。”
“江记者一连尝试了好几次没结果,102房的马打工出来了,我在楼上听的不是很清楚,隐隐约约听到什么胃疼之类的字眼,便推测她是胃不舒服找死者要胃药去了。”
“马打工回了些什么我听不清,只知道他让江记者待在原地,一个人往后厨方向去了。厨房那种地方大概率是不太会放药的,所以我返回房间把自己备着的药拿了出来,正想下楼给江记者,她迎面走了上来,和我道谢之后把药吃了。”
“给完药后,我也回到了自己房间。大概是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好事,我的心态变得舒服了很多,没一会儿就睡着了。随后就是五点钟侦探你找上门的事,这些我就不需要重复叙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