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事有蹊跷的范店主因为号码被拉黑联系不到甄房客,又不能光明正大地去找甄房客算账,于是留下了纸条给甄房客约在晚上六点见面。现在纸条在甄房客口袋里被发现,他肯定看到了这个消息,所以范店主你和他见面后聊了点什么?”
范青罗嗤笑了一声道:“还能聊什么?聊钱啊。我问他为什么突然间给我的钱少了那么多,明明货量一点都没下降,这不是摆明了欺负我不懂,觉得我好骗耍我玩吗?”
“甄房客面对我的质问回答得很敷衍,他说他最近有点困难,让我没事不要随便找他,说感觉有人盯上他了。”
范青罗说着抬眼看向江记者:“我呀,也是一时被钱糊了眼,被鬼迷了心窍,死死地认定甄房客一定是在欺骗我,他说的话根本不可信,完全没有想过其他可能性,喷了他一顿什么也没捞到就气急败坏地走了。”
华学生对范青罗的描述特别感兴趣:“气急败坏,我还是头一回听有人这么说自己的,真够新鲜的。”
范青罗也没放过自己送上门的华学生,悠悠道:“哎,华学生,有些东西不能光图个新鲜劲啊。吃了那么大的亏,你的小脑袋怎么会是那么糊涂。”
胡保洁闻言斜了华学生一眼,一记慈母的爆栗随之奉上。
“你们都没问题吗?我倒是有个问题很想问。”作为被翻出证据的范青罗按捺不住自己追求真相的心,反问道,“江记者,你能把我的证据翻得那么深入还勾连起来实属不易,可是你在说我证据的时候也在暴露你自己,这个问题你有想过吗?”
后知后觉的江记者表情一滞,想说什么但纠结了半天还是没能说出口。
“几个意思啊?”陈私家觉得这两个人话里有话,但愣是没有一个愿意把话说开,只能求助g的亲儿子马打工,“你给翻译翻译呗,善良又机智的马打工。”
“你别这样,好好说话就行,我消受不起。”马打工被侦探卑微的状态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搓着手臂道,“范店主站在她个人的角度来看怀疑甄房客私吞了钱财是没有问题的,但作为旁观者的我们其实是可以窥见另一种可能性的。”
“假设甄房客和范店主说的话,都是真的,他不是故意要克扣范店主的钱,那么甄房客拿着这笔钱去哪儿了?”
马打工点到即止,看了一眼全身僵硬的江记者调侃道:“江记者,你别一脸看到鬼的表情,我也不过是随便分析分析瞎说说,不用那么紧张。”
哎哟我的天,您这叫随便说说,认真说说是打算捅破天花板自己坐吊灯上去秀吗?
华学生被马打工的惊悚发言吓到吃手手,江记者的脸则像霓虹灯一样,五颜六色闪个不停。
“范店主的证据我发现的就是这些。”江记者及时喊了咔,把讨论的重心转移到了另一边,“除了范店主的房间,我还去查了一下死者隔壁的空房间203室。那个房间有没有真的鬼我不知道,诡倒是挺诡的。”
房间入口处的门缝里似乎夹到了什么东西,江记者将其放大一看,很可能是某件衣服的布料。
“这个布料的花纹很眼熟啊。”华学生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忽地转过头一把抓住胡保洁的胳膊。
“你干嘛啊!”胡保洁作势要敲华学生的头却被躲了过去。
华学生一手拽着胡保洁的胳膊,一手指着胡保洁上衣短袖边缘处脱线撕裂的边缘道:“你们看,这个撕裂的口子还有花纹是不是一模一样?”
“哎……还真是。”陈私家起身走过来,将两者仔细进行对比后得出了肯定的结论,“这可有意思了。胡保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第一个说203有鬼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吧。”
“是啊,那又怎么样了?”胡保洁没好气地收回自己的胳膊,双手像赶蚊子似地挥舞,“你们一圈大老爷们证据都搜完了还围着我干嘛?我又没其他东西给你们研究了,去去去,一个个都坐回去。”
陈私家和华学生被胡保洁半哄半骗赶回了座位上坐定,双眼皆是死死地盯着胡保洁,大有不说实话绝不放过的架势。
胡保洁拗不过这俩人只得从实招来:“是……那块夹在门缝里的衣服碎布是从我身上不小心掉下来的。我都承认了,你们能不能别再这样盯着我看了?”
“因为搞不懂你的逻辑啊,胡保洁。”江记者咬着笔杆子尝试分析,“你一边说自己怕鬼,一边又有碎布掉在那边,这种前后矛盾的行为你不是摆明了在欺骗大家吗?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一直很明确啊。”胡保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眼底里却没有一丝笑意,“我来有间客栈就是为了调查我儿子死亡的真相,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这个目的,这么说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