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针孔摄像头夹在植物茂密的叶子里,一闪一闪的正是摄像头运作时发出的亮光。
陈老师下巴都快掉了:“摄像头?谁安置的啊?我怎么不知道?”
“你怎么又不知道了啊?我的陈老师。”响学长脑子转得飞快,立刻反应了过来,“登山部的事先活动历来是由指导老师和部长一起准备的。现在陈老师在那么明显的证据面前下意识发出了疑问,我觉得暂时是可信的,既然如此的话,剩下唯一可能做手脚的只有胡部长了。”
“我也是同样的想法。”江救援的分析更为深入,“原来我很天真地以为是胡部长一个人的行动,但是有两个地方让我觉得事情可能并不单纯。一个是厨房外挂着的值班表,刚刚我已经说过了,还有一个……”
她看向陈老师和响学长,问道:“你们两个还记得之前叙述时间线的时候有谁在客厅待过吗?”
陈老师的笔记记得勤快,飞速翻了一遍道:“我看看……胡部长、马学委还有范学妹?这……这也太巧合了吧!”
“偶然的巧合可以称之为巧合,过多的巧合只能理解为是必然。”江救援在黑板上画了个大致的平面图道,“针孔摄像头对准的拍摄区域是厨房、餐厅以及楼梯口。前面两个地方我认为不太可能成为监控的重点,但是楼梯口就不一样了,所有人员上下进出都能看得到,你们三个对甄霸王有种极强复仇心理的人自然不可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你说是吗?胡部长。”
胡部长见江救援推理得差不多了,如释重负般地笑道:“啊呀,真是头疼。我们都以为藏得这么深的证据至少应该是二搜聊的话题,没想到侦探的联想能力那么强,一搜就被挖出来了。”
江救援:“客套话就不必说了,先说说你们三个人是怎么混到一堆去的。”
范青罗征求了一下其他两人的意见后道:“这个故事由我来说吧。”
“郝学妹的意外去世,对于我们三个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我是她最好的闺蜜,即使她谈恋爱再低调,她的男朋友是谁我还是知道的。”
“在郝学妹发生意外的第二天,我就找到了马学委,他和我一样不相信甄霸王的那套说辞,但是警方已经把这起事故定性为意外了,我们没有办法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搜集情报。”
“回到学校后,我想到郝学妹生前和我提过,她还有一个亲生姐姐也在我们学校。我不知道那个姐姐是谁,也从来没有主动问起,结果我在偶然的情况下看到了眼睛哭得红红的,还在替郝学妹收拾遗物的胡部长,这下我才知道这个姐姐指的是她。”
“我们知道甄家在a市的势力很大,况且我们三个现在只是三个没什么权势的学生,要与甄家对着干无异于痴人说梦。”
“雪山事故的当事人除了绝对不可能向我们透露真相的甄霸王,剩下还有陈老师和响学长。我们私下单个曾与二人提及那起事故,两个人均变了脸色闭口不提。”
“我不是善良的胡部长,也没有马学委那样顽强的毅力。既然我想要从某个人身上获得一些什么,唯一剩下的只有卑劣地利用那个人对我的好感。”
“我想的是挺美,可没料到即使在交往后我还是没有从响学长身上获得一点有用的信息。”
“响学长的家庭条件算得上是富裕,但他和用鼻孔看人的甄霸王不一样,在他身上感受不到那股令人不适的压迫感。他会像个朋友一样倾听你的烦恼,也会温柔地开导我。他对我越好我越是看不起自己,觉得自己像个人渣一样在玩弄他的感情。”
“时间一晃到了最近,眨眼间郝学妹已经去世一年了,我们手里的证据依旧无法锤死甄霸王。今年是最后一年了,如果不能抓住他,我们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马学委提议我们买个针孔摄像头以此监视甄霸王的一举一动,摄像头的链接影像传输到胡部长的电脑里保存,而我则是负责定期查看摄像头是否在正常运作。”
江救援静静地听完了范青罗的故事,蹙眉道:“你们三个搞那么大动作是为了什么?”
“我们的计划自始至终都很简单明了。”马学委的眼神中迸发出一股寒意,“若是法律不能制裁甄霸王,那便由我们来亲手制裁。”
“你们……你们!”江救援又气又急,“甄霸王是个人渣固然不错,难道为了一个人渣就要搭上你们三个人的一切吗?这值得吗?”
范青罗平静地说出那句老话:“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他不值得啊,你们三个清醒一点好不好?”江救援的情绪激动了起来,“你们三个以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拿起铁锤想砸谁就砸谁吗?恨的另一面还是恨,就算杀了甄霸王,郝学妹也回不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