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唇微张，与朱威擦肩而过，脚步停在了秦芝之身前，将人全部护在身后。

秦芝之终于在朱威脸上看到了明显的表情，那股近似于咬牙切齿的目光却不是对着他们，而是一直站在原地的小小人儿。

那里面夹杂了太多东西：扭曲、狰狞、不甘……却唯独没有爱。

朱威离开后，波波的眼眶红了，没有哭、没有闹，他只不做声，定定的看着男人离开的方向。

“波波，波波，或许我们认错人了，我们再等等，好不好？”

她将小人的身体掰过来，倚在自己的臂弯，一下一下地顺着小人的后背。

真相对一个孩子来说太残忍，谎言有时候也可以成为良药。

“波波，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小家伙没作声，他只当人默认，单手抱起他就带着秦芝之往外走，此时大厅里的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宋珏珩抱着孩子大步走在前面，秦芝之低头走在后面，她的目光落在前面衣服的那片白色上，记忆中，他好像很久都没有穿过这样颜色的衣服。

车子还停在孤儿院门口，其他高管都带着各自领的孩子自由活动去了。他俩之间的气氛更是微妙，尤其关于波波，秦芝之很担心会不会引起宋珏珩某些不好的回忆。

“你要不要紧？”

关切的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其中的不合时宜。

“你问我，还是他？”

男人停下脚步，指了指自己，又用目光扫了扫身旁的波波，小家伙一下子安静下来，湿意莹莹的留在眼眶里打转，半天都没有落下来。

“有区别么？”

他们来到一处空旷的草地，旁边有一处座椅，秦芝之没有想继续走下去的意思，就地落座，男人随后也坐在了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