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会客厅。
江应天从进入门里,到脱下外衣交予迎上来的阿姨,再到被怀莲莫引到茶桌旁坐下双手接过她递来的茶水,都完整妥帖地展现了一个成年男人应有的教养。
今日世道浮华,人为贪为面,总免不得有骄矜张狂的,可眼前这个,不热切不急躁亦不妄自尊大,分寸拿捏,皆在恰好二字上。
若只从身家背景还有品行样貌上来看,江应天这个人,确实没什么可挑剔的。
怀莲莫今天便只是个审视自己未来孙女婿的长辈角色,看着江应天眼里欣赏难掩,显然是满意的。
“家父家母自退居二线便鲜少在国内生活,”江应天礼貌直视着怀莲莫,先开口,“因昨晚事情决定的仓促,赶不及回来,还望怀老夫人不要介意。”
怀莲莫抿了口茶,面上带着笑,暂且没应声。
“二老千叮咛万嘱咐晚辈一定转达,改日定会登门致歉。”说完,江应天略微偏头往身后看了眼,跟在后头的四人便意会上前把手里的东西铺陈在一旁的置物茶几上。
他再看向怀莲莫,低声道,“这是家父家母特意吩咐晚辈带来的一点心意。”
其中两人在江应天说完后便转身出去了,余下两人将桌上东西一一打开。
一尺紫檀木盒子里的黄玉貔貅摆件是给徐千影准备的。
而由两个降香黄檀盛着的一盏墨玉阳关玉杯和南宋曜变天目碗则是送给徐烟的。
管家是细颈削肩的一座白釉玉壶春瓶。
连几个在家里工作的阿姨都人人拿了盏青花玲珑瓷杯。
未几,刚出去的两个人,小心抬着架一人高的四扇屏风进来。
屏风框架是素有东方神木之称的乌木,主体是以红绿紫并存的翡翠雕刻而成的四幅山水人物画。
每幅画下皆有应对的题诗,整个儿精妙绝伦。这是为怀莲莫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