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在这里。
“父亲,您在说笑。”
安娜贝尔的声带似乎已经残破不堪,它痛得像吞下了一千根银针:
“我不认识任何低贱的贼,我也不喜爱那位布朗宁。他还活着的时候就像只讨人厌的跳蚤,骄奢放纵,恶习累累……我不在乎任何魔法学习以外的东西,也耻于同龄人的所谓‘恋爱’。而且,这是您教导我的。”
德里克停止摩挲戒指。
他的神情在这一刻变得很耐人寻味。
“我只是问问看。你真的不认识洛森·布朗宁吗,安娜贝尔?”
“不,父亲。我不关心斯威特以外的任何姓氏。”安娜贝尔抚上领口沉重的家徽,“for our glory(为了我们的荣耀)。”
这最后一句总结理应让德里克彻底满意。毕竟这是他的人生信条。
可德里克依旧没露出安娜贝尔预想中的神情——她的父亲,一直沉默、冰冷、遥远地在某个地方摇摆,好比表链——
“安娜贝尔,我同样厌烦询问你重复的问题,这是浪费时间。”
德里克第一次对着女儿放轻声音:“但你刚才停在书房外的表情就像六岁的我。”
“我六岁的时候,我的父亲当着我的面烧死了我的狗。它叫文迪,两岁大,是一头健康活泼的史宾格犬,我喜欢带着它打猎,还为它专门订做了两个软垫。”
“你看,因为我在它身上花费了太多不必要的情感与时间,我的父亲把它活生生烧成了灰,告诉我,没有什么比‘斯威特的荣耀’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