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树叶扫掉之前泥土被勾勒的痕迹,又摸索着重新勾勒新的痕迹。
一笔,擦掉,一笔,再擦掉,再一笔,又一笔。
接着是一道弧线,又一道弧线,抹平,再一道弧线。
没有柔软昂贵的笔。
只有一根被握在手心的树枝。
描绘出某只被关在森林里的生物,从未见过的东西。
似乎是很久很久之后,在不耐心的话语与耐心的手指下,圆滚滚的熊耳朵,终于出现了。
可也只有熊耳朵而已。
【身体呢?脸呢?剩下的怎么画?】
【我、我不记得了……就是很好抱,可以玩抱抱,很大的抱抱……】
【哈?不记得?你怎么那么蠢啊?!这个描述怎么接着往下画?!】
【……你好吵!你才蠢呢!讨厌死了!不画就走开!】
【走就走,你什么破记性!】
【你什么破、破态度!】
【对待讨厌鬼的破态度——】
【闭嘴!闭嘴!讨厌!讨厌!】
“吵……好吵啊。”
是哪两只幼稚较劲的幼儿园小学鸡。
安娜贝尔叹了口气,睁开眼睛。
她的脑子又沉又重,思绪乱哄哄的,大抵又是在不良睡眠质量下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梦里的场景对话须臾就冲刷干净,模糊留在清醒意识里的,也只有一对圆滚滚的熊耳朵。
是q版的熊耳朵,又圆又可爱,画得极好,只不过画布是泥地。
……安娜贝尔也只能记清这种可可爱爱的小细节了。
她抬眼看了看挂钟,发现自己刚刚迷迷糊糊才睡了二十分钟。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