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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名贵的炼金石发卡,做成了圣甲虫形状,躺在某个名贵的盒子里。

在灯光下过于闪亮的炼金石仿佛融化的黄金,她看着刻画得惟妙惟肖的虫腹,微不可闻地打了个哆嗦。

粘稠,恶心,莫名有点想吐。

可母亲丝绸的手套收紧了。

和脖子上佩戴的家徽一样绞紧她的喉咙。

她微不可闻的哆嗦立刻停止,依旧学习老师所教授的角度弯起嘴角。

“谢谢您,夫人,我很喜欢。”

飘着与母亲相仿的香水气味的夫人笑了笑,示意仆从给她佩戴发卡,并抬手端过了一杯鸡尾酒。

“贵千金可真是可爱,不如,为了庆祝她的六岁生日,草药园……”

大人们之后的声音都化作嗡嗡的虫鸣,她听不太清。

某个仆人丝绸的手套为她佩戴上了那颗发卡,然后更多仆人丝绸的手套为她佩戴上了各式各样名贵的、叫不出来的、只有大人才能读懂讯息的礼品。

因为这是送给斯威特家族嫡长女的生日礼物。

礼物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礼物的重量与价值。

而是否当场使用这份礼物就意味着斯威特家的态度。

她则在这逐渐叠加的重量里牵紧母亲丝绸的手套,,悄悄在繁复的裙摆里踮起那双小高跟,试图往上够够。

可母亲丝绸的手套没有将她拉起,而是牵着她走向更多更大更空更重的大人们。

有什么话滚到嘴边,可仅仅维持着移动就很艰难,她便又忘记了滚到嘴边的话。

只是,莫名想起了圣诞时被挂满了闪耀的东西,第二天却被家仆拉车推去焚烧场的那颗树。

——“贵千金的六岁生日应当享有法师塔的……”

——“要我说,那个准备木头小老鼠做礼物的兰姆可真不成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