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梁院士的坐姿仍旧挺拔有精神，陈静这才暂时松了口气。

这时那白发中年人似乎发现了什么痕迹，突然仰天大笑。

“哈哈哈，这就是你守护的人民，贪婪而又自私的种族。不过别担心，你没能实现的远大理想由我实现了，你还得感谢我呢！”

梁院士只是死死盯着通天树，半晌才开口。

“你究竟对他们做了什么？”

那人却像小丑一样笑得更加阴森扭曲了。

“我啊，只是让他们活在自己的美梦里，反正人总是要死的，在自己美好的幻想里死去就可以感受不到痛苦，我想应该没有人比我更慈悲了吧？哦不对，我的意思是神明都没有我慈悲，哈哈哈哈……”

“这就是你当年说的灭世之灾吗？”

这话却让那人脸色一变，突然压低身子，贴近梁院士的脸施以压迫。

“对也不对。当年是我还没有领悟到书上的真谛，所以正视不了这个结果，结果我才会被你们当成了疯子囚禁折磨。而现在我彻底悟了，这个世界早就烂透了，毁灭也没什么不好，就应该由我来挡住在这个世界的新神！”

“你真的彻底疯了！”

那人嘴边的笑意突然消失，眼中只剩下暴躁疯狂。

“是吗？我不觉得。实话告诉你，我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前半生的我已经为拯救别人研究了大半辈子，而现在我为自己要一个我应得的权利这有错吗？你敢摸着良心说自己对我没有愧疚，没有为了权利而抛弃自己的好战友吗？！”

梁院士眼神闪烁。

“是，我问心有愧，当年我确实不该没有相信你说的话，也没有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为你辩解说话，但这么多年里我一直在研究你曾说过的那东西，我也一直在想办法做点什么补偿。其实上面早就松口愿意让你重返研究院，是你自己在装疯卖傻把自己困在这里不愿走出来的。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哪一天会想通见我，没想到等来的是你固执地踏上这条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