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她手上包着的纱布析出了鲜红色的血液,顺着她白皙的臂弯像红线一样流淌下来,但苏白却麻木得感觉不到疼痛。
从小到大一遇到不顺心的事,不善言辞的她便常常把自己关在狭小的空间里画画抒发情绪,以至于到了父母总是担心她的精神状况的地步。
但苏白很清楚,只有画画的时候才会让她完全沉浸在另一个只有美好事物的世界,暂时忘却现实中的所有痛苦。
可是此刻的她却没有了那种愉快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压在了她的笔头上阻塞了她的笔触,让她越画越有种说不出的烦躁感。
但苏白知道自己还不能停下,她怕一旦停下就会完全失去手感真的什么都画不出来了,她也怕自己的记忆力随着时间下降对细节的记忆变得更加模糊直至消亡。
可越是这样逼自己,越是适得其反。
最终苏白画出了的东西已经跟她想要画的大相径庭,甚至看着完成的“四不象”让她一度产生记忆混乱。
她不得不停下,因为她发现自己开始分不清哪些植物身上应该有尖刺还是绒毛,哪些植物长得普普通通但攻击性强。
苏白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陷入了久久的迷茫。
直到陈静带着医生破门而入,发现了卫生间里满地狼藉一手血的她。
医生立即给苏白清创重新包扎,然后又给她做了全面的检查,悄声把报告递给了陈静。
“她身体没什么大碍,除了有些贫血各项指标看着也挺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