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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俏今年十八岁,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上辈子,十八岁的时候,她嫁给了柳家一个二婚的庶子,柳嘉容。

柳嘉容长得俊美非凡,性情也风流倜傥,年轻时候的宋俏对他一见倾心,立誓此生非他不嫁,甚至不惜和宋家人大闹了一场。宋老夫人对她太过失望,也就随她去了。直到嫁过去之后,宋俏才知道,柳嘉容果然不是良配,但已经悔之晚矣。

宋俏在柳家时,曾经小产了两次,柳家人照顾不周,她只能回宋家求助,宋老夫人不愿意见她,每次都只有宝瑜来。宝瑜心细,万事亲力亲为,宋俏有一次产后染了风寒,差点死了,幸亏宝瑜在,才帮助她度过了难关。

后来宋俏抢来了柳家的财政大权,逼死了柳嘉容,终于扬眉吐气,想要回宋家看看宝瑜的时候,却得到了她已经自尽的消息。

“如今,你爱慕柳嘉容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淮宁城了。”宋老夫人道,她拍了拍宋俏的手,“不过,你若不愿,咱们就不嫁了。”

宋俏的鼻子酸了一瞬。

“娘。”宋俏抱着宋老夫人的胳膊,低声道,“我不想大嫂走,我舍不得她。咱们都在一起,才是一个家,若没了大嫂,家也算不上家了。大嫂以前和我说,她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安安稳稳的,有个圆满的家。我们如今有了,能不能和大嫂说说,别走了……”

宋老夫人叹了口气道:“娘知道,娘也舍不得,但是……咱们以前做过错事。”

“别这么愁云惨淡的。”宋正昀看不得这样悲伤的氛围,他笑道,“和离书已经没了,按着南齐的律令规定,没有和离书——”

宋俏道:“没有和离书,夫妻就不能和离。但是若是守寡的妇人想要和离,就算没有和离书,只要能够得到本族族长的允准,也是可以和离的。”

“……”宋正昀的嘴巴开开合合,他上辈子没娶过妻,不知道有这回事。

宋堰道:“族长远在宁远,只凭大夫人自己,她是没法到宁远那么远的地方去的。只要见不到族长,不还是和离不成吗?”

“族长,就在路上了。”宋俏的脸拧着,“我前段时间离家,就是去宁远看望祖母的,后来在宁远,族长的儿子,就是大表哥,收到了朝廷的任命书,让他去武清县做县令。从宁远到武清,要经过咱们淮宁。族长说他一直想到淮宁来看看咱们,可惜没机会,眼下有了机会,顺道便来了。”

“……”宋堰沉默了。

宋俏道:“我醒了后便急着要回家,所以另乘了马车,没和族长他们一路。但算算日子,他们明后两日,应该也能到了。”

宋堰抬头:“现在把他们赶走,还来得及吗?”

宋俏诚恳道:“……怕是,够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