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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瑜根本听不懂宋堰在说什么。

她甚至怀疑宋堰的深情款款是认错了人,与他相处十余年,宝瑜比任何人都知道宋堰对自己的嫌恶。

当然,她如今也极为嫌恶他。

宝瑜后悔极了自己的好奇心,她就不该打开这扇门,才碰上了这个瘟神疯子。

但是宝瑜又不敢喊人来。这寒春院里到处都是宋老夫人的耳目,现在这情景,就算是她占理,但若是传出去,失德的还是她。旁人都会说是她勾引了宋堰。

继母和自己的继子如此亲密,她就算浸十次猪笼,也会被人戳着脊梁骨责骂。

“你喝醉了。”宝瑜忍着恶心劝他,“回去休息吧。”

过半晌,宋堰好像终于明白了些什么:“我给你添麻烦了,是吗?”

他竟然还能厚着脸皮问出来?

宝瑜心急如焚,她看见旁边的耳房中,有一间亮起了灯,应该是哪个丫鬟起夜。

宋堰却仍旧歪斜着倚在门边,像一只傻掉的狗一样,盯着她看。宋堰的酒量一向很好,这次也不知是喝了多少,才烂醉成这样。宝瑜的急躁与烦闷累积到了顶点,她不想再与宋堰这样纠缠下去,急于摆脱。

“我去茅房,你也要去吗?”宝瑜听见耳房处门栓打开的声音,两个丫鬟在对话。

“我也去,等我拿把伞。”

要是被人看见她半夜和宋堰房门口说话,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宝瑜心一横,一把推向了宋堰的胸口,宋堰本来仍专注地看她,没注意到这一招,错愕地“你——”了一声,直接被推下了台阶。

宝瑜倏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