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和舅爷爷在棋室里待了这么久，说了些什么啊？”季安羽问。

方初衍道：“没说什么，我就是……给了他一张照片。”

一张沈北垣和他母亲的合照。

30多年前北阳市高中生英语竞赛，万合集团是赞助者，那时沈北垣还没有退居二线，特地抽空去当了颁奖嘉宾。很巧合的是，那年的一等奖是林芳菲，那张最后所有得奖者的合影上，林芳菲就站在沈北垣旁边。

这张纪念照林芳菲不知情，带了回家，最后却被洛之念藏在了日记本里。

沈北垣拿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还有那几本日记，方初衍也一起交给了他。

“舅爷爷应该很开心吧。”

“应该是吧。”

季安羽稍稍用力握了握牵着方初衍的手，方初衍扭头看她。

“那你呢，你开心吗？”

方初衍摸了摸季安羽的头，“说不上开心不开心，更多的是一种释然吧。以前觉得世界上自己是最孤独的，没有家人，朋友不多，事业做的再好也没有成就感。后来有了小宇，有了你，现在又有了洛家，还有……外公，我突然松了一口气。”

无关乎沈家的财力和权力，而是沈北垣和他血脉相连，那种自己有了后盾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方初衍来沈园的次数不多，自然是没有季安羽熟悉。季安羽一开始就选了一条比较远的路，就想着能和方初衍多待一会儿。一路上季安羽见到什么都想跟方初衍说说，那棵树是她小时候和哥哥一起种的，那个院子是沈北垣特地给爷爷奶奶留着过来住的，还有隐梅苑，那是沈园里为数不多留有洛之念痕迹的地方，季安羽想让方初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