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小幽的亲哥哥,小幽别叫我哥哥,叫我名?字好不好?”
“哥哥,你忘了父亲吗?虽然父亲的牌位在地面上,但他?的尸骨还是在地下啊。你骗得了谁呢,哥哥?”
偏幽回?过头,直视崇凌柏。
“你要父亲死去了也被人?指指点点吗?你要傅家一辈子抬不起头吗?哥哥,你是不是忘了,你得到傅家的前提,是做一名?好哥哥。”
崇凌柏冷笑起来?:“傅家,傅家!小幽,我可以不要这个傅家,可你不能。你离开傅家,谁能供给你医药,谁能保证你安全?。傅家已经没?了,什么都没?了,只有我。在这个大宅子里,只有我是活着的,只有我能够提供庇护。”
“小幽,你为什么不懂。你需要人?保护啊,没?人?照顾你,你怎么活下去?哥哥会?陪着你,一直一直陪着你。你娘死了,你爹死了,你父亲也死了。你现在只有我,也只能接受我。”
“可是……”崇凌柏脸上的泪落到了偏幽眼角,倒让人?分不清是谁在痛,“哥哥,你没?保护我,你在伤害我。你把我弄疼了。”
偏幽把那滴他?人?的泪擦拭干净,却?又被他?人?发上滴下的水弄湿了。
崇凌柏浑身湿透,偏幽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们是落难的狼,在雨中成了狗,沦落到地下室,又成了互相取暖的小羊羔。
“你做永远的哥哥,我就永远陪着哥哥。”偏幽为崇凌柏拭泪,很温柔的力度,像对待一块儿豆腐,生怕用多?了力,豆腐就变质了。
“好不好?”
崇凌柏想说不好,真的不好。如果前者是件好事?,他?的心腔就不会?痛。他?说不出话来?,像被人?用红铁钳烫哑了喉咙。他?张开嘴,想说话,也只是发出了一声近似呜咽的声调。
偏幽望着他?痛苦而挣扎的脸,想帮他?解脱,又狠下心来?让他?自个儿解脱。
然而偏幽没?有等到答案。
崇凌柏坐起来?,转移话题:“小幽都淋湿了,我帮小幽洗个澡吧。”
他?自顾自去了浴室,放水,仿佛在逃离。他?要逃离一个败局,灰头土脸、死皮赖脸地往外逃。
丢盔卸甲,一败涂地,也不愿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