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幽闭上眼,不?想回答。云渊走之前,轻飘飘地看了一眼死狗一样淌血的秋虞良,一脚将他踹下了床。

没了灵力的压制,秋虞良终于可以动弹。他在地下爬了很久,很久。一点点挪动,一厘又一厘,一寸又一寸,最后他终于爬上床,离偏幽越来越近。

偏幽睁开眼,润湿的黑睫柔顺而无力:“别过来,阿良。别过来。”

秋虞良没听偏幽的话,他爬到偏幽身侧,伸出手抱住了自己发誓要保护的人。很疼,裂开的伤口很疼,血液继续流出来,将偏幽的衣裳染红一块又一块。

“阿良。”偏幽叫了一声秋虞良,却没了下文。

秋虞良望着?偏幽脸上的字,泪水不?知怎的就汩汩冒了出来。泪水咸咸的,鲜血也腥甜,混杂在一块,好似一层腐烂的肌理被浸了盐水,疼,却分不?清哪里疼。

秋虞良抬起手,却又放下,好像彻底没了办法?。泪水滴到偏幽脸上后,他惊动般颤了颤眼睫,伸出手试图将那滴泪抚净,却忘了自己的手满是血腥,擦干透明的泪还有?殷红的血,没完没了,没有终结。

秋虞良擦了一遍又一遍,偏幽脸上的鲜血也越来越多。

“够了。”偏幽抓住秋虞良的手,轻声制止:“你的手快烂了,阿良。你低头看看自己,你已经快坏掉了。”

秋虞良被按住,终是忍不?住哭出了声。

“我,我太没用了,我怎么配活着。废物,废物一个。”

偏幽撑起手肘,俯身看他,直到秋虞良的情绪过去,才伸手覆住了他的眼:“阿良,没关系,都没关系。”

手心濡湿,偏幽露出抹苍白的笑容:“阿良,往好处想,其实这?样也好。说不定这?次我能回家了。”一路走来,跌跌撞撞,此刻他已不想再折腾,只想回到命运的归属之地。

之后,秋虞良刻意地接触了掌门。编造了个在秘境里?得到太上长老真?传的谎言后,掌门对他另眼相待,关照起来。随后,他提出要带偏幽回小世界看看,消息传到云渊耳里,不?知怎的他也没阻拦。

两人就这么下山了。

云渊正在洞府里?挑选送给偏幽的礼物,得知消息时,想着偏幽可能最近心情不?太好,回以前的家看看散散心也好。他不?是一个非得将炉鼎绑在身边的修士,他只需要确保自己的所有?权。况且最近掌门盯得紧,也不?好秋虞良才胜利他就将人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