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护法心里暗恨,恨不得将那脏污少年粉身碎骨。教主一身清白高洁,竟不知被哪来的低贱药奴弄脏了衣衫。那药奴何德何能,竟敢让教主劳累。他刚才就该直接震碎那贱奴的心脉!
偏幽回过头,瞅了瞅右护法不善的神色,浅笑:“走吧,无碍。”
右护法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对他忠心耿耿。偏幽最开始禁止教众再行恶事时,右护法是他手里最锋利的刀。只是右护法对他也太过紧张了些,每每关系到偏幽,哪怕只是小事,右护法行事也格外狠辣,这一点让偏幽总有些无奈。
继续前行,也看到了不少被重重锁链缠身的人,却都已死去。走出洞穴,偏幽长叹口气,想不到这怀中少年竟是唯一的幸存者。
“教主,左护法实在是不把您的命令放在眼里。您让他放走药人,他就索性寻了个地全部坑杀。”右护法蹲身行礼,不忿道,“就让属下出马,杀了他,以正我教威仪。”
右护法话还未尽,风已乍起,吹得四周的树林哗哗响,晕染出几分肃杀凄凉意。偏幽心下微叹,接过一片零落的枯叶,道:“多带些人,做得仔细些。”
右护法强忍着激动,领命称“是”。
偏幽其实不在乎右护法能不能杀了左护法,他们整个教派最终的结局早已注定,殊途同归,左护法现在死,之后死,差别不大。
只是……总得给个教训。
领了命,右护法仍旧跟着偏幽,目光逡巡在他的教主大人身上。教主长发未束,凛冽风中,有一缕吹散到唇角。
他抬起手,想帮教主拂开那缕发丝,手将将抬起,却又很快垂下。不甘心,渴望,焦灼,痛苦,也无可奈何。
“你去吧,以免夜长梦多。”教主淡淡地下着命令,那缕发丝顺着张合的唇瓣被含入口中,润湿了。
他神色恍惚地看着,脑海里只剩下那一抹殷红里含润的黑,直到一只脏污的手拂过教主的脸庞,将那缕发丝拂开了。
是那该死的药奴!
他抑制不住地上前,捉住那只脏手,叱道:“你这是作甚?!”
那药奴面不改色地任由他抓着,手骨吱嘎作响也一言不发,好似无痛无觉。右护法怒从心起,内力暗自运行上来,想让这哑奴吃个暗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