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传出拖鞋趿拉的声音,凌樱有些紧张地低了低头,露出段柔顺白皙的脖颈来。

大冬天的,风有些寒,她穿一件些许宽大的焦糖色棉服,衬得人皮白唇红,有点儿几十年前影星的味道。

门开了。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

他也白,很白,几乎有些惨淡了,只一双眸子黑得惊心。那样的对比勾勒出些微恐惧,更似艳鬼而非世人。

凌樱不可自控地退了一步。

偏幽望着她,忍不住轻轻笑了笑。脸上的五官被微微扯动,却不知为何,重组般发生了惊人的变化。色情,欲望,撕裂的堕落感,人们可以从那张脸上找到一切难以描述的色相。

是妖非鬼,剥皮淌血。凌樱微微张了口,腿软得跌倒在地,眼里却升起浓郁繁复甚至有些张狂的欲念。

“小樱?”

她慌慌张张地垂了眸,结结巴巴地“我”了半天。

偏幽蹲下,与她同视。

凌樱深吸口气,扭过了头,“少爷,老爷让你回去。说……说张妈的饭已经做好了,就等你了。”

偏幽听了,抬头望了望天。夜幕一片黑,除了远处闪烁的灯火,没有半点星亮。他笑容未改。

“回去么?可我不是跟父亲说了,要在这里住几天。”

“老爷说……老爷说这里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可是……可是今天是您的生日,想为您在老宅里庆祝。”

“不用了。”

话一落,凌樱却哆哆嗦嗦地抬起了头,眼里似要流满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