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口支起了早点摊子,行人也渐渐多起来,走到巷子口时,沈书看到顾砚家斜对门那户院门大开,一个个子不太高的青年缩着脖子吊儿郎当的站在门口往里面探头,院子里断断续续传出叫骂声。
青年扭头看着站在巷子口的两人,表情变了变,然后悄悄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沈书看着青年有几分眼熟的脸,迟疑的叫了一声:“王翔?”
那人干笑了一声,探头道:“这不是沈书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好歹是老同学,提前跟我说我好给你接接风。”
沈书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应了一声,拉着顾砚进门,没理他。
若不是太过惊讶,一时失言,沈书是绝对不会搭理这家伙的。
王翔说起来也算是他的同学,只不过只在初一那年当了一年同班同学,第二年王翔就随父母搬出了西华镇。
此人从小就是个坏胚子,在学校里能干的坏事儿他都干过,拉帮结派排挤孤立同学,捉弄老师,打群架,没有一件是他没干过的。
沈书长相讨喜脾气软,刚开学的时候王翔总想找他茬,但班里的老师都挺喜欢沈书,尤其是身高将近一米九的班主任,所以他不敢做的太过,沈书也从来不搭理这家伙。
后来有一次体育课,他暗地里伸腿绊了沈书一下,害得沈书崴伤了脚不得不请假在家休养。
养好伤回学校后,王翔就变得老实了很多,当时沈书听说他请假后王翔也好几天没回学校,他觉得王翔回家后肯定被他爸揍了,才不敢再凑上来。
那之后过了没多久,王翔一家就搬到了别的地方,连老院子都卖了,据说在外面发了大财,现在怎么又回来了?
不过回不回来跟他们没什么关系,沈书将门关上,打了水洗漱,然后走进厨房想弄点早餐,却发现厨房里收拾的倒是干干净净,却连一粒米都没有。
“书书饿了,去买饭。”他正发愁,一直跟在他身后一声不吭的顾砚忽然转身回了卧室,出来时手里捏着一把钞票放在灶台上,然后抿嘴看着他,眼神亮晶晶的。
沈书看着这些钱有些尴尬,他……手里确实没钱了,师父是个穷鬼,他也是个穷鬼,回来的时候家底儿都掀了也就拿出来两千多块。
这一个月来他急着找人,也没机会找活干,最后几十块昨天打车全花完了,要不是那只灵有点本事,他估计得一路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