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毛巾,手搭在顾砚手腕上,细细感应着顾砚体内的情况,等确定不是内伤后,颤抖着手慢慢解开顾砚的扣子。

扣子一粒粒解开,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沈书目光一寸寸往下滑,发现顾砚身上没有伤痕,他胸口憋着的那口气才骤然消散,随即又有些疑惑。

不是受伤引起的高烧,怎么会病成这样。

难道,顾砚已经被他梦里看不清脸的那个人给甩了,才伤心至极,回老家疗伤来了?

八成就是这样,不然顾砚这样的洁癖,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如此狼狈。

想到梦里那个世界顾砚发疯的样子,沈书既心疼又气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好好一个人非要搞成这幅样子。

等人醒了他必须想办法好好劝一劝,省得人病好了又出去发疯,把自己的命都疯没了。

在衣柜里找了件上衣给顾砚换上,拉过被子将人裹好,沈书将湿毛巾覆在他额头,便匆匆走出院门,往街上走去。

街头十字路口处,开了十几年的小诊所仍然亮着灯,沈书推开诊所门,坐在桌子后面的仍然是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何爷爷!”沈书喊了一声。

老人抬起头扶了扶老花镜,看到沈书啊了一声道:“你是不是那个……那个……”

“我是沈书,就住在前面巷子里。”沈书回道。

“沈书,对,老沈家那个孩子,你和你哥都跑哪里去了,几年不回来,书也不读了!”老人有些唏嘘,“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沈书勉强笑了笑,道:“何爷爷,我们那时有事就走了。我哥病了,现在高烧不退,能麻烦您跟我去看看他吗?”

何医生听到这话脸色有些复杂,他啧了一声,身体微微前倾问道:“沈小子,你是刚回来吧?你哥他……情况不大好啊!”

“……什么?”沈书有些懵,他刚刚检查了,顾砚没有受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