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曾毅压低嗓门，声音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赶紧滚去拍戏，好好研究剧本，人家乔佳忙着没工夫理你。”

时严不置可否地叹气，提及异常忙碌的乔佳，他脸上的笑渐渐就变成了苦笑。

虽然乔爸乔妈从不强迫干涉子女的选择，但不论是乔腾还是乔佳，都纷纷选择毕业后回归家族产业。在他们兄妹看来，大学是他们最后的象牙塔，他们有责任也有义务去帮衬家里的生意。

距离正式毕业还有3个多月，乔佳担任乔腾的助理，跟在哥哥身边学习。

哪怕是亲生兄妹，化身教官的乔腾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别人下班，乔腾故意给乔佳布置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一次又一次的高压下激发她的潜力。

“我每天都被我哥骂到狗血淋头，”每天踏着星光下班，乔佳都在电话里给时严抱怨，她拍了拍快要爆炸的脑袋，“你看我的黑眼圈，都快掉在地上了。”

时严穿着脱到一半的戏服，故意逗趣，“你哥也真是的，循序渐进就好了，干嘛非要拔苗助长……”

“等一下，”乔佳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咬牙切齿，“什么叫拔苗助长啊，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彻底脱掉戏服的时严还不忘悠闲地答，“就算你有无限的潜力，那也得慢慢挖掘，一上来就给你整加强班，你哥可能有些着急。”

其实时严说得都是实话，尽管乔佳从小耳濡目染，但真正进入实战还是要面对很多突发情况。更何况商场如战场，乔腾每一次看似严厉的点拨都只是为了妹妹少走弯路。

时严没法直接告诉乔佳，乔爸其实专门交代过，要他在恰当的时候添一把激将法的火。

乔佳冷哼一声，对着镜头举起自己的拳头，“你飘了，你已经不是当初的时严了……”

“不是……其实……我……”

当时严试图解释的时候，乔佳已经挂断了视频电话。当他再打过的时候，系统不止一次提醒道：您拨打的电话正忙，请您稍后再拨。

经纪人曾毅突然从时严身后飘过来，幸灾乐祸地评价：“不作死就不会死。”

时严盯着手机，喉咙里发出一种近乎呜咽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