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晚吃痛地去掰周传的手,明明枯瘦如柴,却纹丝不动地握在她的发尾。
他的目光把越晚脸上的肌肤一寸一寸仔细掠过,像是在确认什么,专注又?阴鸷。
时间被头顶悬洒的亮光无限拉长?,越晚有些难熬。她也回看向周传,可不论怎么打?亮,也做不出和他眼神里一样愈来愈重的相识。
终于,周传扯动嘴角,松开了扯着她头发的手。
“怎么还是你。”
他的语气似乎有些厌憎的意味,让越晚蹙了下眉。
“你认识我?”她也懒得用敬语了。
周传笑脸阴森森的,凹陷下去的眼窝更像一团抹不开的黑雾,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跟你父亲,实属不太像。看照片的时候,我还以为认错人了。”
越晚眼睛忍不住睁大些,“你认识我父亲。”
她不禁想到盛闻给她的那版光盘,里面声音苍老的主?人。
“你去过……平江的赌坊。”越晚的声音都开始打?颤,“你知道?我父亲赌债的来龙去脉,是么。”
她没用疑问句。
周传笑了笑,竟然是和周晓琳如出一辙的,有些怜悯的笑。
“是啊,”他说,“我还知道?是谁害了你的父亲。”
越晚手心腻出一层细汗。她的脚趾在高跟鞋里蜷缩起来,屏住呼吸,亟待周传的下一句话。
他说话突然慢悠悠起来,像是一把斩首的刀,□□控的人一点一点转着绳子放下,想多欣赏一会人面临已?知宿命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