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周随不说话,只好伸手捏捏他的脸。她把周随的下巴抬起来,好让她看看该怎么安慰他。

……

妈的。

周随一抬头,哪里有刚才半点委屈无措的样子。眼瞳乌黑团墨,眉梢轻挑,含着笑看她。

越晚迅速把手放下,恨恨地转身走去会议厅。

该死。

怎么忘了他演技卓绝。

越晚这回是亲身体验了一把,又?生气起来。她是真的不打?算再理会周随了。

周随也没去再逗她,只紧紧跟在她身后。

推门?进去,会客厅里的家具都被撤掉了。空荡的室内正中央摆了张病床,挂着水。

这样病重,但是陪护的人很少,只有一位高瘦的中年男人站在床边,手里拿着记录本写着什么。

听见开门?声,他转过头来。

“这位就是越晚小姐吧?”他神色温和,“我叫卫询,是周太爷的主?治医师。”

他弯腰摁了下按钮,把病床抬起来,露出周太爷的脸。

是一张蜡黄的脸。一看就是久病缠身,大限将?至。

但是他的眼睛却很亮,像一毫精光,笔直地投向越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