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节没入进蓬松的茶棕色发丝里, 力道不算轻地抵住越晚的后脑勺。一匹蓄势待发的雪狼, 从?极夜的冰川上扑进了立春的花田。
越晚的手?无意识搭在他的肩膀上, 两?处指尖纠结地缠在周随的后颈处。
她趁着?嘴唇微分的空隙, 小口深呼吸。
但是?周随似乎格外爱在这种小事?上折磨她,半口气?还没喘完, 就又贴了上来。只能叫她汲取嘴里交换的, 潮湿又燥热的空气?。
他咬着?越晚的舌尖,囫囵得说:“还能再见到你,真的很……开心。”
复杂的情绪错综缠绕在一块,他挑了一个最普通最大块的字词来形容。
越晚思绪因为缺氧逐渐有?些混乱, 没办法发出声音来回应他。只能像一尾涸泽的鱼努力凑近唯一的近水源, 在鼻音和气?音的交替里,没有?章法地试图再近一点。
周随左手?指尖攀在她的腰肢上, 便顺势帮她再贴得更紧凑些。
连流动的气?流进入这间?屋子,都变得粘稠暧昧起来。它们沉到地板上,层层叠叠地堆积挤压着?床上两?个半坐地身影。
开门的吱呀一声迅速瓦解了这不合常理的一幕,空气?又轻快地顺着?门缝溜了出去。
越晚红着?脸迅速把周随推开,抬手?抹了下唇上还残留的可疑液体。
周随面色不善地盯着?门口的不速之客,语气?烂得很:“你来干什么?”
郑里一摘墨镜,笑得放肆,“哇哦,没想到一推门就这么劲爆。要不要我出去,你们完事?了再叫我?”
他穿着?粉色衬衫,卡其色长裤,皮鞋是?花往繁杂的,活像花枝招展的孔雀。
周随骂他,“滚。”
“好心来探望你,怎么还叫我走。”郑里吹着?口哨踱步过?来,“不过?看起来你已经?有?陪护的人了。”
越晚勉强从?羞赧里挣脱出来,她抬头问:“陪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