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晚飞快地把音量调下去,但是周随离她这么近,至少是听见一大半了。
她有些懊恼地捶了自己一下,抱着手机干巴巴地扭头看向周随:“朋……朋友,是你的粉丝。”
周随把眼睛闭上,轻描淡写地吩咐越晚:“辟谣。”
越晚没明白,愣愣地看着他:“啊?”
飞机拉了灯,机舱是昏暗的。
周随在一片漆黑里,俯身贴向越晚的耳朵,银色的耳钉好似一小簇流星,拉出倏然消失的尾翼,气势汹汹地扑冲过来。
平稳的呼吸喷吐出一点酒和松木混合的热气,像橡木塞从热红酒上拔开涌出的香味。
他的声音有些喑哑,沾上了黏腻暧昧的吐息,痒痒地摩挲着越晚的耳蜗。
“告诉她,后半句,假的。”
越晚下意识要转头,但是周随靠得太近了,只稍微偏了一下头,冰凉的薄唇就撞上了越晚的鬓角。
滚烫的一小片肌肤和缠绕着似有若无的花调香水气息的碎发,和淌着热红酒的雪山混在一起——
是更为热烈和着迷的芬芳。
越晚难以抑制地颤栗了一下,触电般的把脸挪开,心脏像失重一样从胸腔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但是神经触觉却在剧烈鼓动,跳跃。
一切都乱套了。
越晚捂着要烫到顶点的脸,深深地弓下后背,把头无力地靠在桌板上降温,试图让亢奋错乱的身体摆回到正点。
她急需转移注意力,打开手机立刻给杜盈去了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