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晚跟着周随缓慢挪但角落,恨不得摇着周随肩膀大喊你这个大骗子!

但是碍于其他四人,她只好睁着大眼睛瞪着周随,声音小小地:“怎么办!”

周随跟她共用一张台词纸,头凑得很近,清冷的雪松味打着圈钻进越晚的鼻子里。

周随纸一递,再抬眼的时候竟然像换了一个人,眼神里的防备浓郁地要化作实质,从强撑着的眼皮底下漏出来。

“滚开!”

周随低吼一声。

越晚怔怔地看着她,脑子里沉沉地像灌了糨糊,她看了一眼剧本,干巴巴地念:“你是谁……这是我家的院子。”

周随收了表情,又换回了自己,有点严肃地说:“越晚,你这样不行,如果要做就要尽全力做,如果你实在不想,我会和季流说。”

越晚有点恍惚,她想,原来接不住戏是这个感觉。

周随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今天有点太逼越晚了,今时不同往日,他也不能要求越晚立刻回到当初的状态。

他站起来打算跟季流去说,季流以为他们准备好了,四个人齐刷刷地转过来看着他们。

“好了吗?那就开始吧。”季流说。

周随刚要开口,一道平静地声音自身后响起:“好了。”

“开始吧。”季流说。

越晚站着,表情变得乖巧温顺,在屋里跳动的烛光下,瘦削的人影绰绰。

周随摔在地板上喘着粗气,像一匹垂死的野狼,不断戒备地扫视着周围。他穿着黑色熨帖的衬衫,但更像是干涸的血迹在光线下的变得发黑,仿佛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搏斗,伤痕从后腰绕到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