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忙碌到后半夜的时候，所有事情才几乎安置妥当。

冷宫，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地方，在皇宫最偏僻之处，这里背对阳光，正面一年四季都难照到阳光。这地方很大，却很破旧，外形依然是宫殿的样子，在外面有一条灰暗的小路，那小路通往宫里最下等之处的地方。

那些刷恭桶、洗下等织品的地方便在小路的那端。

皇后柳茹月被送到这里来的时候，已经脱去了那身象征皇后地位的朝服，头上金灿灿的装饰也都被摘掉了。此刻，她素雅至极，跌坐在冷宫殿里，屋里很乱，那些陈旧的家具上结着厚厚的蜘蛛网，夜深之时，人的听力也会比白天更加灵敏，她能够听到不远处有老鼠在跑动的声音。

不过她面无表情，站起来往门口走了几步，然后坐在门前的石阶上，外面有暗淡的光，整个地方，只有她一人。

在她毫无察觉的时候，从侧面走来了一人，那人身形高大，一步步走到她身边，然后站定看着她。

柳茹月抬头，虽然光线很暗，她依旧认出来了，这是慕容查。

“怎，怎么会是你？”柳茹月有些惊慌，想要拿什么东西遮住自己的脸，却发现她什么也没有，便干脆颓废的靠在旁边的柱子上。

慕容查眼神微凝，什么也没说。

柳茹月安静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

“你，是来送我最后一程的吧。”柳茹月并非疑惑，而是肯定。

慕容查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在地上，那是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不用多说，也能知道里面装着致命的毒药，他也跟着坐在旁边，语气低沉，“我是臣。”

“你总是这么忠诚。”柳茹月笑着摇头，随后拿起那小瓷瓶，突然问道，“你还记得当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