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现在真的很难,夏渔你是城市长大的姑娘,不理解我们农村到城市打拼的男人,我不能失败的,我全家老小都得靠我,你不像我,你有退路,但我没有。”
说着说着,杨巍眼圈红了。
他一个大男人,当着夏渔的面,竟然哭了。
“师妹,至上快不行了,咱们奋斗了三年的至上啊,说不行就不行了。”
虽然知道这是杨巍说服她退出的策略,是做戏,但真的看到一个大男人在她面前不顾脸面的湿了眼睛,夏渔愿意相信,这眼泪六分真四分假,多少有些真情在其中。
创业初期,杨巍和她以校区为家,他们玩命工作玩命招生,杨巍挨过极品家长的巴掌,她因为工作压力一个月总要躲在厕所里哭上一两次,就是这样每天高强度的工作,整整坚持了三年,至上才走到今天。
夏渔同样不好受,时间走得太快,即便她保有初心,可是身边的人都在变,这是她无论如何控制不了的。
既然控制不了,那就放过自己,不要再执着。
她知道杨巍最想听什么,暗暗叹了口气,问:“不是说有投资人愿意帮我们渡过难关吗?”
“如果你是顾虑我反对签对赌,那师兄你放心,我已经想通了,这份协议必须签,几百号的员工需要这份收入,上千个家长信任我们,再难,我们也必须让至上撑下去。”
她斩钉截铁:“至上凝聚了我们多年心血,无论做什么努力,我们都不能眼睁睁看它垮了。”
她一番话用了半分真心半分假意,大家心里各自有一把算盘,博弈的核心,就是考验演技。
火候到了,杨巍擦了擦眼泪,面色痛苦,像是在犹豫什么,为难说不出口。
“除了要签对赌,投资人还有一个条件。”
夏渔装作不知情,脸色一凝:“什么条件?”
于是杨巍将投资人想要她这小股东退出的意愿委婉表达出来,并无奈表示投资人看重他的业务能力,打算将经营管理权全权放手给他,言外之意,至上可以没有夏渔,但必须有杨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