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沉默的时间有点久,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肉眼可见的精神萎顿,江枫打量她,知道自己猜得没错,她有心事,发脾气很可能不全是看他不爽,也有可能是因为其他的破事。
想到这里,他心中窃喜,觉得这破碎的同学关系,搞不好还能再修补修补。
每天辛辛苦苦为钱奔波,赚来的钱终于要用在刀刃上了,想想他还有点小激动。
夏渔不知道对面的斯文败类满脑子用钱砸她的念头,她想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他是怎么瞧出杨巍本性的,这可真够打击人的,都是同龄人,就因为成长平台的不同,两人的洞察力竟然已经拉开了不小的差距。
“我说……”她终于抬起眼皮,“你是怎么看出来他只想要做估值套现的?”
“他跟我说了一句话。”
“哪句?”
夏渔更疑惑了,当时她也在场,她怎么没听出来?
“他给我下了一个饵,当我傻子会上钩。”江枫得意的揭晓答案,“他说他知道投资人想要什么。”
“投资人想要什么?”他继续答疑解惑,“这么说吧,有的投资人,就是秃鹫,掠夺性很强的食肉动物,你们这些初创企业就是他们想要的血和肉,你那位杨师兄在我这里不可能成功,但若有一天他能拉到投资,别怀疑,他一定是遇到秃鹫型投资人了,要是签了一堆对赌协议,那就更正常不过了,赌徒和庄家说穿了都是赌鬼,都想要通过扩张增加流量,最终达到拉高估值的目的,再编个好故事,找到下个接盘侠。”
“完美!”他抬手打了个响指,手指摩擦,发出清脆的响声。
服务员开始陆续上菜,打断了他们的交谈,新鲜的海鲜蔬菜摆上桌,可是夏渔却全无胃口。
她清秀好看的眉微微蹙着,还在消化他那些话。
一旦签下对赌协议,那被投资的一方,只能疲于奔命于一个个现有资源无法达到的目标,做很多违背初心的决定。
到了那时,情况只会更被动更糟糕。
她试图往好的方面想,宽慰自己:“我也是合伙人,至上他不可能一个人说了算。”